候蔦的小日子過得不錯,因為他發現自己不能著急,總有著急的人。
時間過得充實,每天他都會和兩位真人一起研究那些來自上界的對五行大道的理解和應用,這是基礎的基礎,不僅是他,兩位真人也同樣需要。
剩下的時間他會放在自己的劍術上,這是個持之以恆的過程;他劍術成長的飛躍期已過,開始進入精雕細琢的打磨階段,這是任何一個劍修都必須面臨的東西,其實也是每一個修士都要面對的過程。
沉澱下來,用時間把自己的技藝打磨得無懈可擊。
對他來說,要實現劍術的再次飛躍需要在三個方面進行突破。
一個是大道意境,在金丹階段就很艱難,他現在也只是在學,還做不到完全融合甚至理解出獨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是元嬰階段才能接觸的領域。
另一個是精神力,他有青空劍脈的精神力修練法,這已經比全真教的要強出太多;也是一個按部就班的過程,除非某一個機緣下的特別刺激。可惜的是,這些道門上界來客在精神力方面非常小心,他們並沒有透露任何和精神有關的修練方法,想來就算在他們,上界,精神力修練也是一個道統核心中的核心。
最後就是五行玄光,是他現在唯一可以努力的方向。
路徑很清楚,這就是最好的修行。
十數日後,他代表風紀系統參加了天風道人孩子的滿月宴,哪怕做主人的百般嫌棄,臉皮甚厚的他也安之若素,還順便送上了自己的一點小禮物。
他用自己的方式,把這個道人的謊言鑿實,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到時才是兩人面對的時機。但這個驕傲的天風道人卻一絲軟話也不肯說。
這是修行人特殊的地方,凡人無法理解他們這種不可思議的做法,但對他們來說,這也是一場道心的較量。
參加完滿月宴後,候蔦離開瓊林鎮,直接飛向邊境,他需要解決一下古閬中的問題,這地方沒誰比他更熟悉。
平涼,看起來比他走時更繁榮了,在內部關係理順,也在和安和方面關係的和解,以及吳門現在很少再專注於這個方面,他們忙不過來。
平涼州的稅收,剡國只抽取很少部分,大部分資金都由平涼自理,在李初平在位的十多年中,修橋鋪路,開渠灌田,這樣的帶動下,平涼州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李初平確實老到,只這一招就捕獲了平涼州千千萬萬普通老百姓的心,至此,除了古閬中族內人之外,再也聽不到新舊之分,人人皆以剡國人自居。
這是好事,但對古閬中人來說就很尷尬,不是他們還留有謀反的心思,而是道統基礎難以為繼,有更多的修行苗子寧可選擇全真教,更希望走出這塊祖地去外面增漲見識。
很矛盾,卻也無可奈何;剡門全真已經做到了最好,難不成還要故意讓閬中子民忍受貧窮以利於閬中派收心麼?
大勢已去。
最近一年,平涼三府相繼撤去,只留下有限的幾個人維持平涼和中樞的聯絡,整個地區的各種事務又教還給了古閬中派,但他們現在卻連撐起這個架子都很難了。
真正的根基,都被候蔦和李初平抽走了。
對老百姓來說,生活品質的改變是看得見的,這才是他們真正關心的事,當候蔦再次回到這裡時,平涼州已經和剡國其它內陸州府沒什麼兩樣,也讓他再次確信了自己的判斷,就算是古閬中派再有反覆之心,那也是形單影隻,孤掌難鳴。
聰明人都不會這麼做。
候蔦直接來到古閬中派在州府外的莊園,這裡和他印象中一樣,沒有任何改變,一磚一瓦都忠實的維持著原來的規度,也可以看出來古閬中派保守到極點的風格。
就是這樣的風格讓他們傳承下了最古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