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大心中一震,如遭雷殛。
他對這位仙師的話是很認同的,因為石家當下的狀況並不如表面上那麼的光鮮。
其中有財力雄厚的商會力量,有後臺神秘的修真力量,哪一種都讓他應付得焦頭爛額,這些年來殫精竭慮,人不到知天命已經老態畢顯,吃什麼靈藥也不管用。
因為累的是心。
他沒有拒絕的權力。
候蔦的話讓他茅塞頓開,是啊,石家百年來已經承受了太多的紅眼嫉妒,這些東西他根本無法做到杜絕,賺的越多,別人眼就越紅!
為什麼不主動放手呢?自己放總有安排,還能落個全身而退,如果等到別人逼上來,怕不把石家連鍋端掉都不能盡興。
尤其還是在石家本身並不乾淨的情況下。
他這裡患得患失中的神思不屬,旁邊候蔦淡淡道:
「之前我和你聊了那麼多,你大概應該知道我到底想知道什麼了吧?」
石老大下意識的回答,「知道,您其實真正想知道的是那位李仙師的訊息,其它的都是障耳法……」
候蔦心中嘆了口氣,果然,這世上就沒有傻子,他如果不是在心理上擊潰了這位礦東,只怕他前腳走,後腳有關他的一切就會擺在晁道人的案頭。
石老大也立刻反應了過來,「這位仙師,有關您到底想打聽什麼的事,我不會給晁仙師說;像我們這樣的人,最忌在仙師面前遞小話,無論惡了誰,都不會有好果子。」
候蔦不置可否,「那我就放心了,那麼,在我走之前,你還有什麼和我說的麼?」
這件事我沒有和外人說起過,因為調查已過,我們這樣的凡人是能少惹麻煩就少是非,所以也未曾上報,就是不知道這和李仙師遇害有沒有關係?」
候蔦淡聲道:「你確定?」
石老大詛咒發誓,「不會有錯,那個礦衛是漁民出身,平素最大的愛好就是駕小舢板出海釣魚;他有這樣的本事,當然一般也走不出多遠。
這件事他就只和我說過,我們誰也沒敢傳出去……」
候蔦拍拍他的肩膀,「很好,我很好奇,為什麼這麼相信我不會害你?」
石老大嘆了口氣,「因為您也是御劍器來的,顯然和李仙師有關係;李仙師是我見過的仙師中最正直豪爽的,雖然有時失於嚴苛,但卻拿我們當人看。」
候蔦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點了他一句,「如果要開啟石家的一個新時代,晁道人離開時會是一個好機會,新島主會很高興他可以安排自己人來掌管桑木島的一切,也就會大度的原諒很多東西。」
言罷,縱在空中,也算是對石老大提供情報的一種回報;
凡人的想法還是太天真,同樣是貪墨,修士敗露了最多就是吐一部分出來,如果腿腳快點的話,跑回自己的國家誰也拿他沒辦法,凡人怎麼跑?尤其是石家這樣的本地大族?
是的,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完成李初平交給他的任
務:調查全真劍修李師中的死因。
這個任務有些無稽,因為時間實在過於遙遠,以他在熊耳辦案的經驗來看,破案的機率很低。
時間線太長,證據消失殆盡,島上知情人不配合,島主是仇視全真的吳門道人,他自己的境界也遠未到能使用某些特別手段的層度,都讓調查充滿了不確定性,就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至少自己來過了,即使沒有什麼發現,在李初平那裡也說得過去,能搪塞幾句。
其實,在石老大這裡聽到的訊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同,在李初平給他的卷宗中都有提及,甚至更詳細,更周全。
李師中之死充滿了疑點,其中最大的疑點就是沒有發現任何可能的兇手;根據當時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