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就這樣吧；誰是來行善的，誰是來佈道的，我們心裡清楚得很；之前是想防患於未然，但既然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只要她不越界，我們也就睜一眼閉一眼，草原太大，不可能真個掃除乾淨。”

有些話點到為止，規矩之外總有人情。

但石布的興趣完全不在這上面，說不了三句話就一定會繞到劍上面。

“候兄弟，你這劍法可真是……剡門全真現在都改路子了？”

候蔦微微一笑，“我是極個別的，因為仰慕古傳近身劍術，所以潛心鑽研，並不代表一個流派或者趨勢。”

石布舒了口氣，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嘿嘿，我的意思是，要是全真劍修都像你這樣的劍術，那我們黃金血脈可就……”

候蔦卻是實話實說，“石兄，請恕我直言，修行本就是個推陳出新，海納百川的過程，最忌固步自封，坐井觀天。

對我們來說，如果在近身劍捨身劍上有所突破，那就一定會向這個方向偏轉；一人成功，帶動周圍師兄弟，一群人成功，引領整個門派勢力潮流，這就是一種道統自我完善的過程。

所以，石兄你也別以為就高枕無憂了，現在的全真還沒有改變，但未來的全真會不會有改變還真不好說呢。”

石布一愣，就感覺壓力撲面而來，在黃金血脈中，其實也不是死水一潭，既生之為人，又哪有完全不思進取的？只要出去闖一闖看一看，有些東西就自然而然的在心裡紮了根，揮之不去。

黃金血脈也並非完全不想改變，但他們卻對如何改變心存疑慮，最重要的是，改變的方向在哪裡？

學習道門那一套東西，他們是不願意的，在心情上極度排斥，在古訓上也嚴令禁止；但如果從現在的基礎上出發，他們又找不到一個途徑。

嘆了口氣，“大變在即，誰不想強大自己？我們草原部落也想，但想歸想，做歸做，怎麼才能在不影響我們傳統的前提下改變，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我們數百年。

數百年中我們也不是坐以待斃，最出色，最有天份的兄弟都會被派往大陸各處遊歷，接觸不同的道統，尋找最適合融合的方向，道門佛門旁門魔門體修，就沒有我們不接觸的，當初石叻大哥去剡國也是這方面的考慮……”

候蔦一愣，“結果就是，沒看上眼？”

石布尷尬道：“也不是沒看上眼，黃金血脈實力遠不如全真，這是事實，我們還不至於妄自尊大……只是就覺得，好像不是一個路數？你們剡門全真融入的道門因子實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