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止蓀道人說的第二個案子,嚴格來說也不是什麼案子,而是他們作為主持熊耳鎮的修士有權利對滯留此地的修行人盤詢。過路的當然管不到,但如果暫居下來,最起碼要有個粗略的瞭解。
像是這樣的情況在其它地方就沒必要,比如他在陰陵時就從來也不會關心那些過來遊歷探險的修行人,因為那是全真教的地盤,屬權明晰,沒人敢鬧事。
這裡不同,分屬三家共管,也就職權不太分明,很容易被人鑽了空子,尤其是他們現在還在清查舊案的時期,對整個熊耳鎮的修真動態需要有一個足夠清晰的把控。
這不是無主之地,暫居的話是需要說一聲的,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是如此。
“最近有些焦慮,壓力重重,要不我就偷個懶去看看雞山新來的朋友到底是個什麼根腳?古並遺屍案就提燈大師去吧?你們佛門本事大,手段多,我是萬萬不如的。”
提燈和尚無言以對,“想偷懶時我就變大師了?你平時不是和尚和尚的叫的順口麼?沒喊我禿驢我已經很感謝你了。
我去就我去,也沒什麼,就是你這焦慮也焦了一段時間了,怎麼就焦起來個沒完了?是不是不想做事的藉口?”
候鶯嘆了口氣,“焦慮嘛,大家好像都有點,境界當前說不著急那是假的,咱們的心態也很難做到不為境界所動的地步,話說,你們都是怎麼解壓的?”
止蓀道人實在,“喝酒。”
提燈和尚另類“花靈石。”
候鶯好笑,“你這解壓方式倒也別緻,誰教你的?”
提燈和尚想了想,“好像是入門時一個前輩說的,經常花靈石可以有效減輕壓力,後來我一試,還真有效果。”
“靈石從哪兒來?”
“這個他沒說。”
候鶯,“……”
機緣這種事他是不熱衷的,趕上了也不拒絕,尋尋覓覓就太刻意,能找到的那還是機緣麼?
但他是熊耳地主,師兄好不容易來一趟,他是應該做陪的;正巧止蘇道人這個任務也是關於雞山的,就不如順手做了。
雞山有陌生修士出沒,和向之問刻意來尋,這其中有沒有什麼關聯,他也沒法判斷,但總要看一看,這是他鎮守的地方,於情於理都不可能視而不見。
議事之後,三人各奔東西,止蘇道人繼續確認那幾件案子的性質背景,提燈和尚去井裡摸石可能隨便還能做場法事,分工明確,各不干擾,對他們來說就是最有效率的安排。
自妖狐事件過去已經數月有餘,清查舊案也漸漸走向尾聲,按照候鶯的提議,整個熊耳鎮的輿論環境正向好的方面發展,這就是他的目的,不在乎單個案件的公正對錯,更在意的是修補凡人和修真界逐漸割裂的關係。
這是他對天道的一點粗淺認知,在他看來老天爺怕是沒時間去關心一個個孤立事件,更看重的是趨勢,他現在還影響不了錦繡大陸的趨勢,就只能從熊耳鎮這樣的小地方開始。
……宛似入雞山,寥寥雲壑間。攀松上巖翠,憩石坐苔斑。霄漢清班接,林園樂事關。昔遊陪劍履,輝赫想臺顏。
之所以名雞山,是因為一段似是而非的神話傳說,某次熊耳大難,一隻雄雞橫空出世救民眾於水火,大概如此,這般那般;民間類似的傳說無數,也就有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地名。
談不上雄偉,但卻有這片地區少見的險峻,雲霧繚繞,
隱隱約約。
附近的村民彙報說這裡有陌生修士出現,好像整個雞山的野獸也變得和往常不同;這是一種很似是而非的描述,基本上沒有實際可用的資訊,所以對他來說首先要做的,就是怎麼找到這個陌生的修行人。
這樣的差使本來是可做可不做的,但在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