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因為我們沒法確切知道仙師的足跡,但就我所知,仙師偶爾也會出現在桑木島的其它地方,比如西面的桑林,南面的淺灣,但也只是偶爾。」
候蔦簡單問了些問題,又東拉西扯到了別處,看起來好像對桑木島的歷史很感興趣。這樣的交談讓石老大有些坐立不安,慢慢的就患得患失起來。
他知道,該適可而止了,否則嚇到了這個凡人,以後再也休想問出什麼來。
兩人踱步而出,看著礦坑裡忙碌的人群,候蔦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石敬中是吧?你覺得人這一輩子掙多少財富才是個夠?你石家在桑木島耕耘上百年,家底不用說,未來幾代富貴無虞,那麼,仍然這麼努力的原因是什麼?」
候蔦微微一笑,「石敬中,你這心有點大了;就算是在修行界,誰也不敢說就能保證幾代富貴,更何況你們凡人。
照顧好上一輩,享受這一輩,管好下一輩,至於石家的未來,你拿什麼保證?
真正是笑話,財富是家族延續的根本,但這個根本有可能是福,但也有可能是禍啊!」
石敬中這一個多時辰下來就一直處於煎熬之中,他心中有鬼,所以就避免不了患得患失;又不敢明說,但又擔心修行人的手段,這種矛盾的心態很折磨人。
「仙師,還請教我應對之策!有些話涉及島主,我是真的不敢說啊!
說了現在就得死,不說以後有隱患,還請仙師教我!」
候蔦看火候已到,不宜恐嚇過度,逼上梁山就不好了,
「你不必說,關於你和現在這位晁道人的事我也沒什麼興趣;針對你的話又有什麼必要?針對晁道人更麻煩……
你問我怎麼應對,那麼我要告訴你的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在修行人的眼中。
所以,你的原則就是錯的,什麼叫保住祖宗的基業?
是保住財富?還是保住家人?
如果你選保住財富,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你石家繼續下去就好,看看這份基業能不能傳承千年?
如果你想保住人,那麼我告訴你,有一種保護叫作急流勇退!見好就收!
石家祖上能拿下桑木島礦產的經營,這是前輩的本事;但你要知道,有時候放手可要比死守更需要勇氣,更值得欽佩!」
……看經只在明窗下,得失榮枯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