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臺修士此行,其實是有其深遠考慮的,沒有無緣無故的生意,一二千年不曾通商,現在卻突然啟動交流,這其中就一定不單純是商業利益的原因。
孤懸海外,財富如果不能流通,不能換取資源,也不過就是一堆數字而已。既然他們能在海外正常修行生活,還能取得讓大陸修真圈都高看一眼的成就,那就說明他們其實並不太在意這些。
錦繡大陸要發生變化了,不僅是大陸,也包括海洋,所以他們不可能就這麼置身事外,看變化發生自己卻不參與進去。
之前不參與是因為這個世界足夠穩定,參與進去也改變不了什麼;但現在不同,修真歷史告訴了大家一個道理,不參與就會被拋棄,被碾壓,變成背景板,成為歷史的一部分。
所以瀛臺開始了他們的第一步嘗試,開始加強和大陸的交流。
所謂交流,就只能從互惠互利開始,沒有利益誰來和你交朋友?於是啟動商路就是不二選擇,對此,離海節度府舉雙手歡迎,這是他們的本性。
另外,既然開始正大光明的交流,也就可以更方便的為瀛臺拉回更多的優秀人才;亂世之中沒有比人材更重要的了。
一陣難堪的沉默後,一位嬉皮笑臉的修士站了出來,團身而揖,「在下海福號少東葉添,想一試身手,拋磚引玉,諸位莫笑。」
項安時眼神一凝,心中暗歎蜃樓修真界不愧為三教九流之地,聰明人很多啊。一個不過小小的通玄境修士,通天三境中墊底的存在,就敢來開這個頭,是很有深意的。
葉添在大家的注視下走上前,伸手拾起索纜,放在手裡掂了掂,大概是在感受索纜的重量。
這條索纜一頭繫於大鯨的鼻骨鎖孔中,長三十丈,另外一頭就由修士拉拽,不拘方式。
掂量完索纜,大概感覺滿意,這人沉腰坐馬,雙手使力,嘿然出聲,使出全身法力作用於一點,往後一拽除了索纜崩緊外,大鯨紋絲不動,仍然趴伏在水汽中,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葉添卻全無慚愧之色,尤不甘心,把索纜在腰上纏上三匝,整個身體都接近趴伏於地,四肢觸地,就彷彿縴夫一般,
如此醞釀,鼓盪全身法力,又加上了自修的功法,當一切準備停當之後,四肢用力,猛的往前一撐還是紋絲不動。
悻悻解下索纜,苦笑一聲,葉添滿不在乎,「丟醜了。」
現場近千人,卻沒人來笑話於他,因為他用自己的失敗給整個蜃樓修真圈子定下了一個基調:這就是個遊戲娛樂,什麼也不代表。
就像凡人世界中那些街頭騙子的套圈遊戲,誰會因為你套不到而笑話你?
他搞笑般的出場卻起到了一個很關鍵的輕鬆氣氛的作用,從現在開始,性質已經變了,不再是海外仙島的難題大陸人能不能解的問題,而就根本是一個娛樂大家的專案。
也就不會再有人緊張,不會有人心心念念自己背後勢力的面子而不敢出手。
緊接著,又有十數名修士嘻嘻哈哈的上去,有通玄境,也有感神境,甚至還有人在拉拽前掏出些臭魚爛蝦來賄賂大鯨的,現場氣氛一片歡樂,這個遊戲很有意思。
但是,沒人能拉動大鯨,最接近的一名感神修士勉強能做到的也就是讓大境翻了下眼皮,噴出一股水汽,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聶英男撇撇嘴,「鬥心眼時確實很聰明,只是這實力上就差得太遠,在我們瀛臺,能拉動大鯨的感神修士也不少吧?」
陳招娣彷彿一直在和她唱對臺戲,「不能這麼比的!我們瀛臺是純粹的修真門派,蜃樓這裡卻是個經商的大雜燴;在大陸什麼人才會跑來經商?只有那些道途無望的人。」
項安世就呵呵笑著在兩女之間打圓場,「都有理,都有理!蜃樓確實是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