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術,哪裡學的?”
我哪會什麼醫術啊,只不過碰巧知道這個知識罷了,於是我忙說:“媳婦哪裡懂這個,只不過有一次偶然在書上看見的,剛才事情緊急,我就大膽一試,還請太太不要責怪才是。”
汪夫人笑道:“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你,今天真是多虧了你了。”
話沒說完,只見幾個小丫鬟氣喘吁吁地跑進來說:“太醫來了,。”
代善和代良兩人忙去迎太醫,女眷們都暫避到屏風後。不一會兒,果見一個四十歲上下,眉目和藹的人,跟隨代善進來,代良親自捧過扶手,榮國公這時已經清醒了,無力地問:“這是哪位太醫?”
那太醫忙答道:“在下是太醫院正堂王君效。”
我聽了這話,心裡頓時吃了一驚,又是一個熟悉的名字,記得賈母說王君效和賈府是世交,而這次卻像是初次到來,不過以後這位王太醫和賈府也是關係非淺。
只見王太醫凝神診了脈,說道:“國公爺這病起得急,乃是胸痺之症,醫書上說,陽微陰弦,即胸痺而痛,所以然者,責其極虛也。須用通陽宣痺之法。如今我開個方子,先吃著看,明日再來。須要當心照料,千萬不可吵鬧了,越靜越好。”
代善都一一應著,又道:“方才家父發作的甚兇,我情急之下,照著從前在書上看的,用針刺,可使得麼?”
王太醫略露驚訝的神色,說:“沒想到公子還懂得這個,這正是急救的法子,虧得這樣,才能快些緩過來。”
代善出了一口氣笑道:“太醫這樣說,我就放心了。”說著便請到前面奉茶,一起出去了。
我們從屏風後出來,汪夫人坐在床邊,滿是欣慰之情,說:“老爺,今兒還多虧了代善媳婦呢,沒想到她還會針灸的法子,老爺才這麼快好轉了。”
榮國公看著我,眼神中也很是喜悅,微弱的聲音道:“我也覺得這回的疼痛很快就輕些了,原來是這樣,把我書房的那對白玉龍鳳鎮紙拿來,賞給代善媳婦。”
我忙道:“這是媳婦分內應當的,不過是一時心急,所以大著膽子試了一試,還唯恐錯了呢,怎麼敢領老爺的賞?”
汪夫人也向我笑道:“你把老爺救過來了,就是我們家的功臣,既是老爺都發話賞你了,你就只管拿著。”
說著,丫鬟已經把一對鎮紙取了來,我接過的一剎那,分明感覺到代靜的眼光狠狠地在我身上掃過,我看了她一眼,她卻是面色如常,但卻是抑制住的那種神氣,我默默地放在心上,向國公謝了賞,正在這時,代善兩人拿了藥方回來了,代善將方子交給汪夫人,仔細回報了,汪夫人便道:“既是太醫說了,須得好生靜養,你們就都先回房去罷,這裡有我就行了,人多了吵鬧得慌。”
眾人答應著,都輕輕地退出房去,代良忽然一眼瞥見了雲晴手裡拿著的白玉龍鳳鎮紙,便冒冒失失地嚷起來道:“這不是老爺書房裡擺的那對鎮紙嗎,怎麼到雲晴手裡來了?難不成是老爺賞了嫂子不成?”
代婕先接過去說:“嫂子給老爺施針,立了頭功,賞這個鎮紙也是應當的。你奇怪什麼?”代良一臉並不在意地笑道:“我不過是驚訝罷了,這鎮紙是老爺的心愛之物,從來捨不得給人的,我沒想到能拿這個賞嫂子。沒別的意思的。”
說著緊緊斗篷,道:“冷的很,我可是站不住了,先回去了。”說著就哼著小調,大搖大擺地走了。
代良雖然終日浪蕩,卻真是對什麼都不上心,只管自己玩樂,所以我倒沒太在意。代婕姐妹也都要各自回去,只有代靜從我身邊走過,淡淡一笑道:“嫂子,沒想到你這麼能幹呢,真讓妹妹自愧不如啊。”
我平靜地說:“哪裡話,妹妹說的我都慚愧了。恕嫂子累了,回房去了。”說完就慢慢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