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彷彿自己就是一個統領千軍萬馬的將軍,那一個個的站點,好似他外放出去的一路路人馬,這些人馬正在各自己的地盤上同敵人做著生死博殺。在地圖上他能清晰地看到每一個站點的位置所在。而後他能聯想到每一個站的站長以及他們的防區,哪一個站的防區在擴大,哪一個站的防區在縮小,他從每天他們回的數字上都可以看出來。而後他再來決定怎麼樣合理佈局這些站,有些站太大了,該分小一點,有些站小了,該另外分一塊區域給它等等。
以前他看這張地圖時,地圖上只有一個顏色,沿江晚報那四個紅紅的字跡佈滿了這張地圖的角角落落。那時沿江市報紙的發行多好做,自己在短短的一年時間裡將晚報的發行量做到了二十五萬份之多。可以說為沿江晚報的發展建立了不朽的功勳。在這個人口有七八百萬的大都市,他覺得自己還遠遠不能滿足。他甚至考慮到將晚報的發行做到外埠去,將全省甚至全國都鋪滿沿江晚報的發行站,就在不久前,吳瑞年還是這樣的雄心勃勃。但是現在,他忽然間就感到有點力不從心了,他眼裡的地圖上不知何時早已是戰火四起。新的一年開始後,全國的發行形勢有了根本的變化,幾乎所有省會城市的報刊都掀起了自辦發行的熱潮,人們似乎一夜之間都發覺將自己的報紙交給郵局代辦發行是一個錯誤。有的城市甚至有二家,三家的報紙同時自辦發行,造成了一種烽煙四起的局面。沿江市也被這種烽火點燃了,而且有一種迅速燎燃之勢。四月底,省委機關報的一個下屬週末版擴版,變成了一張獨立的報紙,並首先在省會沿江市開始了自辦發行,而且來勢洶洶,大有和沿江晚報逐鹿中原之勢。現在沿江市的報業市場格局已經由原來的沿江晚報獨家自辦發行演變成了兩家報紙同臺競爭、同城搶飯碗的局面。這讓吳瑞年感受到了晚報生存的危機,也撩起了他生命深處好鬥的本能。我要將這份新起來的報紙扼殺在搖籃裡,吳瑞年在心裡暗暗發誓。
想到這裡,他望著地圖猛地揮了揮手,顯示出一種力壓千鈞之勢。正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敲門聲。吳瑞年坐直了身子,說了聲,“進來”。就看見兩個面孔陌生的人推門走了進來。前面一個前額全禿,長相酷似葛優的人向前探了探身子,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吳主任,您好。”
吳瑞年將身子往後仰了仰,指了指面前的沙發,說了聲“坐”。
等二人坐定,吳瑞年看著貌似葛優的人說道“林正南,對吧——那你就是關動盪了。”見吳瑞年發問,關動盪忙笑著點了點頭,心裡還有點忐忑不安。
“聽高顯說,這次東赤開發,你們兩人的表現不錯,沒有安排你們當站長,你們沒有什麼想法吧!”吳瑞年開門見山,他想試試他們的反應。
“怎麼會呢,我們沒什麼想法,”林正南搶著答道,“我們來晚報,主要是愛好發行這份工作,只要能在吳主任手下做事,其它的都無所謂。”
“是啊、、、、、、”吳瑞年附和了一聲,故意停頓了一會。顯然這個林正南的話有些言不由衷,但是吳瑞年愛聽。他忽然想到前不久自已競爭副處長名額的失敗,不由得臉色一變,將臉拉了下來,想到自己將晚報做大做強了幾十倍甚至上百倍,功勳卓著。沒想到在組織部門眼裡,自己最後還不如一個副刊部的主任功勞大,想到這事吳瑞年心裡就覺得窩火,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林正南看到自己一句話剛說完,吳瑞年就將臉拉了下來,他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莫非自己哪句話說錯了,惹得主任不高興。他連忙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所說的話,發覺自己沒說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