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字字句句,都是這幾年來不斷思索的沉澱。原來一切追名逐利、一切風雲變化,在時光的威力下都只剩下虛無。
如果元丘子所說的都是真的,那萬事萬物忽然就失去了意義,全都是過眼雲煙,全都是虛無。張承軒搖搖頭,半晌道:“不。歸於虛無,只是因為實力還不夠。一隻螞蟻在沙地山爬過,很可能一盞茶時間,它爬過的痕跡就沒有了;一輛馬車在沙地上跑過,也許只有等到大風颳亂了沙堆,車輪的痕跡才會消失;但,如果是一場深刻的地震,那麼地震留下的痕跡,上百年上千年也不會消失。這就是力量與事件的抗衡。時間能掩蓋的力量,那不算什麼真正的力量。”
說完,張承軒自己也被自己震撼到了,原來與永恆抗衡的,還是強悍的力量!
元丘子默不作聲地聽了半晌,忽然冷笑道:“狂妄小子,你尚未窺得修仙門徑,就質疑老夫和老夫好友們的實力?你膽子可真大。”
張承軒一驚,沒想到這番話隱shè對元丘子的輕視。張承軒額頭冷汗涔涔而下,這怪老頭的實力深不可測,惹毛了他,自己可沒好果子吃。張承軒只是看不慣他那一貫飛揚跋扈的臉上,忽然流露出這等消沉虛無的表情。張承軒搖搖頭,“元丘爺爺,我並無半點對你不敬的意思。只是依你以前教導我的口吻,根本不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元丘子冷哼一聲,“我說什麼話、做什麼事,你這毛頭小子還沒資格評論!”
張承軒被他嗆了一下,牛脾氣也上來了,“你既然都告訴了我,我便當你是兄弟!我是出於對兄弟的關心才評論,換了別人我還懶得說!”
元丘子忽然“哈哈”一笑,“兄弟?老夫當你師父、太師父、曾師祖都綽綽有餘!”
張承軒眉頭一揚,“我只有一個曾師祖,便是太忘爺爺!”
元丘子怪笑兩聲,“這時候你就想起那破落老頭了?那你滾回去找你的太忘爺爺去,把儲物袋、怨靈戒指、七曜星輪都還給老夫!”
張承軒一怔,隨即大聲道:“這是我的東西,為何要給你?”
元丘子道:“這裡哪樣不是託我的福你才得到的,全部還給老夫!”
張承軒氣得肺都要炸了,從來沒見過哪位仙風道骨的前輩高人,竟然跟小輩撕破臉後還混不要臉地討回東西!
張承軒氣道:“這儲物袋不是你說了送給我嗎?送給別人的東西,還有拿回去的道理?怨靈戒指那是我九死一生撿到的,於你有什麼關係?這七曜星輪……七曜星輪……”他仔細一想,這七曜星輪還真是在元丘子的極力誘導下才拔出來的,於是他小臉一板,道:“好,這七曜星輪反正一文不值,還給你就是!”
他說的很認真,當真從背上拔出七曜星輪,看也不看一眼便往桌子上一放。那七曜星輪幾千斤的重量,可憐那桌子“吱呀”一聲也來不及,頓時被壓塌了。
門外的丫鬟聽到桌椅垮掉的聲音,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連忙推開門。
不過,剛撞開門,就見“嗖”的一道白光,張承軒早就拿著劍,飛了出去。留下一屋子破碎木頭,嚇得那小姑娘差點哭了出來。
再說那張承軒和元丘子堵氣,早就不願在吳府裡頭待著,免得被人看笑話。他朝著人少的巷弄一陣亂飛,終於找到一個沒人的死衚衕。
張承軒落下地來,將七曜星輪往地上一扔,道:“怪老頭,這把劍我就還給你!你有本事,就自從袋子裡出來,拿著劍走人。”
元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