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開始了,我們各自有了簡單的分工。
駱大春身為知縣,負責治吏和興商;媚蘭心軟,又善於與人溝通,便負責賑災和安撫百姓;聶秋遠不必說,他是縣尉,是要負責查辦案件的;只這其中最奇葩的就是我的分工。
“流螢,伊川縣地勢不好,容易乾旱,百姓種田十分艱難,你負責解決這個問題。”聶秋遠淡淡地說。
我的嘴張得合不上。拜託,乾旱的問題你讓我去解決?這種事應該找龍王吧!
這就是說,我,其實是被閒置了?
No。41 伊川縣(4)
“大人!冤枉啊!”
完全是古裝探案劇裡的經典臺詞。
“冤枉?”俊美無倫的冷麵官爺眼波一轉,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中凡是女的,心思就全都不在殺人案件上了,“我說你弒妻後偽造了現場,可是當真冤枉了你?”
農戶張二撲通一聲跪倒:“大人,您要明辨是非,為百姓作主啊!這,這分明是盜匪打家劫舍,還企圖凌辱我家娘子……”
家中桌椅翻倒,櫥櫃大開,一片狼籍。地上直挺挺地躺著一位年輕女子,身體已然僵硬,衣衫凌亂,褻褲褪了一半,情景不堪入目。
綠色官服的年輕美男冷冽地望著那張二:“家中到底失了何物,可知曉?”
“這……我從田裡回來,一看到這情景,早就驚得魂飛魄散,當即就去報官了,哪裡來得及檢視!”
“這盜匪倒是頗為仁義,家中所有的櫥櫃都已開啟,怎的卻忘了翻找!想是你家娘子平日裡甚是賢惠,將櫃屜都收拾得整整齊齊,這盜匪竟捨不得翻?”官爺輕輕地踱著步子,將那開啟了的抽屜櫥櫃都拉開得更大一些。那裡面的衣服物品雖說不多,卻果然是整齊地碼著,一點翻動的痕跡也無。
“你說回來之後,見娘子屍身都硬了,可見盜匪有足夠的時間在你家中停留。既然他意欲對你家娘子施暴,這衣褲怎的是這般褪法?這樣解衣服,可能行事?若是時間充裕,卻又怎的不施暴,這可是忽而良心發現?”
“這……大人,這是盜匪的事,要問草民,草民哪能知道啊!”
“那麼你當真去田中耕種了麼?”
“當真啊大人,草民天不亮就去了,直至午時方回啊!”
“你家種的是什麼田,你又帶的是何種農具?”
“草民家種的是豆地,草民帶的是鋤……”鋤頭的頭字還沒有說出來,張二忽然愣住了。因為綠袍的大人已經踱到了窗邊,將豎立於窗邊的鋤頭柄握在了手中。
窗戶正對著大門,是離大門最遠的另一端。
大人的嘴角浮起了一絲淺笑:“張二你過謙了,說是驚得魂飛魄散,倒來得及奔到窗邊,將鋤頭好好地放穩了,再去驗看你家娘子的屍身呢。”
張二愕然,那美男子卻不依不饒:“天不亮就下地耕種,直至午時方回,那是至少三四個時辰。如此賣力的幹活,卻為何不作短裝打扮,偏偏穿了這寬大的常服,而衣衫上竟無半點汗漬泥土?這,是有用意的吧?”
大人蹲下身,輕輕地拿起死者的右手:“這甲縫之間,有血肉的殘存,想必定是抓撓了那兇手。張二,可惜你換好這寬袍大袖用以遮擋,卻偏偏選錯了顏色。若穿一件深色的,倒沒有那麼明顯!”
眾人定睛看時,卻是張二鎖骨處和左臂後肘那亞麻色的衣衫上,隱隱地滲出了血斑來。
張二面如土色,卻聽那男子接著說道:“你腰間隱隱露出一個繡花荷包,像是男女間的定情信物。據聞你夫妻二人結縭多年,一般老夫老妻,還帶著這種荷包的,怕也不多見呢。”
這一句,便是點明瞭殺人動機。
張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抖如篩糠。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