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挖墳的侍者都可以對著這個所謂大奸大惡,罪不可赦的屍體唾罵幾句,平常最喜乾淨的,臉上一直掛著溫潤笑意的季昶此時渾身卻都是泥髒,被一個破爛的蓆子包著扔進了土坑,再匆匆填上。
世上,就此再無季昶。
聶武城寫了一封摺子給了皇帝,對於鎮南王的死因,只寫了四個字,被人刺殺,就再無下話了。
聶武城帶著邵渝離開了滁南,瀧祖也向他們辭別了,重新要去江湖流浪,在有生之年遊遍大江南北,聶武城也沒有再挽留於他,給了瀧祖些銀錢。天下也沒有不散的宴席。
等聶武城回去之後,允笙也突然消失不見了,看來也是和季昶有些關係了,聶武城沒有再多做追究。
事情似乎重新翻過了這一頁,畢竟日子還長著。
聶府。
「什麼!」聶武城暴喝道,「郡主去北涼和親了?只為求北涼增援?」聶武城豁然站起身來,「你們先去皇宮向皇上請命,我現在帶兵去北涼把郡主接回來。」
邵渝有些猶豫,「將軍,可是郡主已經算是嫁給了北涼國主啊。」
「放屁,那種無恥小人配的上郡主嗎?他要是不放人,我就趁此機會把北涼打下來。」聶武城眼中精光乍現。
「哦,對了,蓮兒還有丁子棲呢,回來到現在怎麼也沒看見他們。」聶武城有些奇怪的道。
邵渝:「……」他應該說他剛剛看見蓮城上了太子的馬車嗎……而且還看見了丁子棲與另一個男人在逛集市……好像暫時還是別說了吧。
邵渝搖搖頭,「不知道。」聶武城也沒有在此事上多做糾纏了,因為雷厲風行的他立刻帶兵就趕往北涼去了,邵渝嘆了口氣,也翻身上馬慢悠悠的跟了過去。
一行人花了兩個時辰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北涼,聶武城牽著馬繩,在城池下高聲喊道,「我乃南陵的大將軍聶武城,來尋郡主,速來開門。」
城牆上的幾個衛兵趕緊派人騎馬趕至北涼宮中,把事情的大致告訴了北涼國主塢坔,塢坔聞聽此言,臉色大變,吩咐道,「給我拖住他們,我等會就來,千萬不要讓王后知道此事……」
季銀帶著侍女從殿外走了進來,秀眉擰起,「什麼事情千萬不讓我知道啊,說來聽聽。」
塢坔打著哈哈,「芍華,就是處置一群奴隸,怕你見血,所以才說千萬不讓你知道。」
季銀端著臉,「少胡說八道了,是不是聶武城來了。」季銀看向塢坔身邊的守衛。
塢坔使勁搖頭,守衛點了點頭。
塢坔:「……」真是不懂察言觀色的廢物,要是王后跑了,我就把你吊起來打死!
季銀冷冷的看向塢坔,「讓他進城,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塢坔還想再掙扎一下。
「你是想我現在就走嗎?」
塢坔趕緊點點頭,「好,我這就下令讓他們進來。」
心有不甘,不情不願的塢坔把聶武城等人放了進來,聶武城等人騎著高頭大馬,十分引人注目,北涼的百姓都在看著他們。
邵渝一路看著北涼的東西,總覺得十分的新鮮有趣,東瞧瞧西看看的。
眾人慢悠悠的晃入了皇宮,季銀站在殿門處迎接,聶武城看見季銀之後,翻身下馬,跪倒在地,「末將接駕來遲,還請郡主恕罪。」塢坔站在季銀旁邊,面無表情的盯著聶武城。
聶武城對於塢坔視若無睹,站起身對季銀道,「郡主,還請回到南陵吧。」
塢坔打斷了他的話,不給他繼續說下去,「聶將軍遠道而來,不如由本國主來為你接風洗塵。」
聶武城敷衍道,「不必了,多謝抬愛,不過我還要要事在身,帶著郡主就回去了。」
塢坔沉下臉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