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你難道不知道‘是藥三分毒’的道理?說穿了,你還是怕我一旦有了孩子,會威脅到三少爺!你寧肯相信你心中莫須有的臆測,也不肯相信你親眼所看到的事實,不肯相信我的人品,甚至連你自己你都信不過,你難道不會覺得自己小心太過了,已經有‘被害枉想症’之嫌了嗎?哦,我忘了你聽不懂什麼叫‘被害枉想症’了,我來告訴你,意思就是,你心理已經出問題了,就因為自己小時候的經歷,就把所有人都幻想來跟你小時候身邊的人一樣,覺得那時候有人想害你,如今必然就有人會想害你的兒子!”
說著綻放出一個自己並不知道的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你是不是覺得人人都會稀罕永定侯世子這個位子?我告訴你,我就不稀罕,別說只是世子之位,就連侯爺之位,我也不稀罕,我如果有了孩子,我自會用我的方法教育他成材!就算他將來成不了材,只要他有一雙手,我相信他就餓不死,我又不是傻了,才會讓他去做每天要早起上朝,要戴著虛假面具與人周旋,笑不敢肆意笑,哭不敢肆意哭,就連自己親人都要算計自己的永定侯!”
根本不給傅城恆任何說話的機會,又帶了幾分哽咽嘆了一聲,“只可惜,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也根本就沒有作母親的機會了!我看不到他笑,看不到他哭,看不到他一點一點的長大,看不到他叫我‘娘’,看不到他娶妻生子,看不到自己兒孫滿堂了,我什麼都看不到了……”
孔琉玥說著,終於再也忍不住有了淚意,她忙抬頭塑瞭望當中的燈穗子,強行將淚都給逼了回去。
她不能在傅城恆面前哭,她也不能在除了韓青瑤以外的任何人面前哭,那已經是她僅剩的驕傲了,若是連這點驕傲都失去了,她不知道自己以後還能不能再挺直脊粱做人!
傅城恆被她一席長篇大套的話,尤其是最後一段話,說得悔不當初、心如刀絞之餘,眼角也有了淚意。他小心翼翼的上前抓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裡,近乎是哀求的說道:“玥兒,我們重新來過,我們明兒便生十個八個孩子,我們一起看著他們哭笑,看著他們長大,聽著他們叫我們作‘爹孃’,看著他們成親生子,再一起兒孫滿堂,好不好?玥兒,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孔琉玥神色木然的從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片刻之後忽然笑靨如花,“不行了侯爺,我們沒辦法重新來過,也沒辦法再有自己的孩子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剛過門不久後,一來想著我年紀還小身子也弱,若是勉力生孩子,只怕會有生命危險;二來想著三少爺還有好幾年才能請封世子,我若是在此期間有了身孕,一旦三少爺有個什麼好歹,便是不是我做的,也成我做的了,那樣的黑鍋我可背不起。因此,我自己也吃了藥,也正是因為我自己吃了藥,所以我才會開始懷疑有人在暗地裡加害我,為此我甚至還對侯府所有我有可能入口食物的地方進行了排查。我惟獨沒有排查的地方,便是蕪香院的小廚房,因為石董二位媽媽都是你的心腹,我無條件的信任她們,相信任何人都有可能加害我,惟獨她們不可能,誰曾想,正是我無條件信任的人,在背後捅了我的刀子!”
活了兩世,因為前世的經歷,除了夏若淳,她從沒有對任何人像之前對傅城恆那樣,近乎是毫無保留的敝開自己的心扉過,她以為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為此她不知道多少次在心裡感謝上蒼,給了她這麼大的福氣。
卻不知道,這份福氣原來是裹了砒霜的蛋糕,外表瞧著鮮豔奪目,美味可口,實則卻包藏劇毒,一旦她吃了下去,便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138
一席話,說得傅城恆先是驚愕,繼而是懊惱,再是悔恨,最後才化作了滿臉的痛楚。他沒有想到,孔琉玥自己竟然也揹著他吃了藥,如此大劑量的藥吃緊進她腹內,正如她所說“是藥三分毒”,那豈不是意味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