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自己的一舉一動,皇上都在眼裡都瞭如指掌!
那皇上必然已知道自己的異心。
那接下來……僅僅是面壁三日這麼簡單麼?
這事兒得回去問問父親大人該如何處之。
“臣,姬拓接旨!”
陳哲將這道聖旨收起,跳下馬來放到了姬拓的手上,什麼都沒有說回到了他的左衛將士之中。
姬拓收兵,帶了三個親衛打馬向相府狂奔而去。
……
……
相府。
姬泰房中的燈依舊亮著。
只是燕國公已經離開,陪在他一旁的依舊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黑袍老人。
該說的話已說完。
該喝的茶已喝清。
於是此間寂靜,只有姬泰落於紙上的沙沙聲。
他倒不是在寫什麼密信。
他在抄錄李辰安今兒個晚上所做的那十五首詞——
第十首皇上沒有誦讀,所以載道樓三樓上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一首詞。
那黑袍老人此刻也正捋著長鬚在姬泰抄寫的那些詩詞,他那張枯槁的臉上浮現起了一抹驚訝的表情。
“若不是聽相爺親口所言……老夫絕不相信天下能有人不停不思索的連續寫出這麼多極妙的詩詞來!”
“所以,這孩子不僅僅是得了李春甫的真傳,他在詩詞一道上的造詣……甚至遠遠超過了李春甫!”
“也難怪皇上會欣喜若狂。”
黑袍老人將這些紙放下,抬眼向了姬泰。
“皇上近二十年沒有上朝,而今為了李辰安,皇上竟然要準備召開一場大朝會。”
“我想,皇上依舊不會點明他的身份。”
姬泰寫完了最後一首詞,將放下,問了一句:“為何?”
“東宮畢竟還有一個太子……那位太子殿下也並不愚蠢。”
“劍不出鞘可蓄勢,如果皇上直接點名了他的身份就是拔出了劍……會流血的!”
姬泰沉吟片刻,“你是不是覺得李辰安今兒個晚上死不了?”
黑袍老人拿起了最後的這張紙,了,“老夫依舊覺得相爺今晚這棋……臭棋!”
姬泰眉間一蹙,忽聽外面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轉頭望去,便見他的二子姬拓急匆匆走了進來。
“父親!”
姬拓躬身一禮,“計劃失敗!”
“發生了什麼?”
“皇上給了程哲一道密旨,命孩兒收兵!”
“……”
姬泰的眼徐徐眯了起來,“這麼說,魚龍會總部也沒了?”
“回父親,魚龍會總部那邊發生了數次巨大的爆炸之聲。其火光沖天,濃煙滾滾有如流星墜地……不知道是何物所至。”
“而後,皇城司王正金鐘率軍情七處傾巢而至……魚龍會總部恐怕、恐怕全軍覆沒!”
姬泰又是一驚。
“莫非皇城司弄出來了什麼不可知的武器?”
“……孩兒不知!但、但魚龍會倒塌了許多建築,那東西的威力恐怕遠非人力能及!”
姬泰沉吟十息,向了那黑袍老人。
“約奚帷……老夫急著見他一面。”
他的話音剛落,外院忽的傳來一聲震天巨響!
而後便是一片慘烈的驚呼之聲!
他豁然站起,姬拓已一步衝至門外。
他抬起了頭……
他見夜空中有火花閃爍!
“跑……!”
他衝了回來,一把將姬泰給攔腰抱起,一手將那黑袍老人給提了起來。
他破後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