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半道士站在原地,手捧著襁褓。 “月半道友,給我吧!” 秦陽明身上明光鎧隱沒,他兩手伸出,想接過那個女嬰。 誰知,月半道士肥胖的身軀往後竟是退了一步。 “月半道友,你這是……” 秦陽明面露不解之色。 月半道士臉上表情不再憨厚,兩隻夾在肥肉縫中的小眼睛眯出狡黠的光芒。 “洞賓道友,這株仙草我來保管就好了。” 秦陽明不由得愣了一下,道: “月半道友!這是何意……” 月半道士蔑視無比的看著秦陽明,道: ”洞賓道友就安心當好藥材罷!” 說著,他不再一副含胸駝背的唯唯諾諾之色,而是挺起胸膛,氣勢陡然增長。 突然,一股極陰之氣自白雲觀洞窟深處沖天而上。 只見一個似人非人的聲音傳遍方圓五里。 “洞賓道友!這是要去哪裡啊?” 但見從白雲觀洞口處嘩啦啦走出來許多道士,圍堵住了秦陽明。 秦陽明轉頭,竟是發現在去路上不知何時也佈滿了白雲觀的道士。 眾人站定,站在白雲觀洞口處的道士們位列兩旁,讓出一條寬路來,白雲觀的眾人此刻無不屏息斂聲,深深低著頭,恐懼恭肅至此。 就連一臉狂傲之色的月半道士也收攏了飛揚的神采,恭候大駕。 但見白雲觀洞口處施施然走出來一人,一襲紫衣法袍,頭頂蓮花冠。 正是沖虛子。 而沖虛子此時已經完全不似人類,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人恐懼膽寒。 他人類的那顆醜陋頭顱消失不見,竟是長出了一顆蛇頭,蛇身的腹部取代了脖子,直接從肩膀上長了出來。 他的肩膀也變得極其狹窄,寬度與蛇身一致,整個形象看上去不倫不類,煞是畸形詭異。 只見那三角形的灰黑蛇頭立在紫色法袍衣領之上,不斷吐著長紅的蛇信子。蛇眼中純黑的豎瞳冰冷無情的盯著秦陽明。 “觀主大人!” 眾人齊聲道。 蛇首人身的沖虛子蛇頭微點,看著秦陽明冷笑不止。 他蛇嘴張合間發出嘶嘶的瘮人聲音,只見他拍了拍手,身後馬上有十數人合力艱難的抬著一鼎煉丹爐一步一步走出。 青銅製成的煉丹爐古樸陳舊,爐身通紅,顯然剛剛被燒過。 在十數名道士的圍抱下,煉丹爐終於被放在白雲觀正門口,沖虛子身前。 秦陽明看到沖虛子的下半身被煉丹爐擋住,只露出了上半身的蛇頭來。 之後,又有數名道士懷抱著各類煉丹用的藥材輔料,排成一隊站在煉丹爐旁。 最後,柴火也被抱了出來,架在煉丹爐下,有道士拿著火把點在下面,紅紅的火焰沖天而起,火苗流過煉丹爐的爐壁,竄到了天上。 這個地方瞬間被火映照的通紅,不復之前的蔚藍清冷,看上去暖洋洋的。 火光照在秦陽明臉上,將他的臉照的橘黃,輪廓分明,明暗分層。 “月半!幹得不錯!這幾日辛苦你了!” 沖虛子對抱著女嬰的月半道士說道。 秦陽明從那個恐怖的蛇頭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感覺,神情語調,是沖虛子無疑。 月半道士恭敬的稱了聲是,轉頭面對秦陽明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狂色。 “哈哈哈,秦洞賓!從你踏入我白雲觀那一刻起,你就落入網中!” “你身上懷有至陽之氣,乃是煉製金丹的最好藥引!” 月半道士狂笑不止,得意至極。 秦陽明面色陰沉,看來在他步入白雲觀的那一刻,沖虛子已是對他佈下了天羅地網。 而這個演技極其逼真的月半,正是沖虛子精挑細選出來的一顆暗子,為的就是能時刻跟在秦陽明身邊,處處監視他。 而月半果然沒有讓他失望,這個平時表面人畜無害但行事狠辣的弟子出色的完成了這次任務。 尤其是玉皇殿時,他故意落在了所有人的後面,為的就是等秦陽明叫住他,心計深沉如此。 但月半道士不能破壞大局,所以秦陽明詢問他知不知道大師兄去了哪裡時,月半一口否認,完全不知。 之後,在月半道士的建議下,秦陽明只能和月半道士在白雲觀門口不遠處守株待兔。 而沖虛子之所以這樣佈局,就是為了借秦陽明之手除掉大師兄,一是免去了金丹煉成之時他沖虛子還要親自動手的麻煩,二則是試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