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巡州的那個香囊,是從程府拿出來的。
“大人,昨天我們從程府離開,留下的東西都造了冊,大人可以讓去程府取冊子一看。”這是蘇青玉為防程家人作妖,特意讓萬巡州的小廝寫的。
原是為了防備程家人,不想用在這裡了。
“你確定,你們都登記造冊了,這枚香囊在冊子上?”謝大人又問了一遍。
“民婦確定。”蘇青玉肯定地點頭。
她不是萬巡州,她不是在詐范進,她是真的有證據。
謝大人滿意了,“好,本官這就……”
“大人,是……是我拿的!是我這兩位好友託我拿的,說是他們相好的女人愛慕萬巡州,想要一件萬巡州的私人物品,我想著這是風流韻事、無傷大雅,便替他們取了這香囊。”范進無法辯解,只能咬牙認了。
但絕不承認,他有陷害萬巡州的用心。
“是,是,是,那香囊是我們求範舉人拿的。”兩個書生也連連打配合,“範舉人什麼都不知道,是我們騙了範舉人。我們就是恨姓萬的,去青樓不用花銀子,還有花娘為他花娘子,我們二人卻只能找私娼,一時嫉妒走了歪路,我們認,我們都認!”
讀書人最是擅長狡辯,兩個書生又什麼都認、什麼都招,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哪怕是謝知府也奈何不了范進這個舉人。
但要謝大人就這麼放過范進,謝大人也不願意。
范進把他這個知府當傻子,哪怕是為他這個知府的顏面,他也要給范進一個教訓。
謝大人當場判了那兩個書生革除功名,流放三千里。
至於范進?
謝大人冷道:“範舉人識人不清、助紂為虐,與品性低劣者來往,本官會如實上報提學官,革除你的功名。”
舉人的功名不是謝大人能革除的,但他可以上報。若查到確有其事,提學官也不會駁謝大人的面子。
“不,不……你不能!”范進整個人傻了,連連搖頭,憤怒又驚恐地看著謝大人,想要上前又不敢,只能死死地壓制住。
他汲汲營營為的就是功名,謝大人要上報革除他的功名,他就完了。
“本官會如實稟報,革不革除你的功名,自有提學官判斷。”他為什麼不能,他當然可以了。
范進真以為背靠江南商人,就可以不把他這個知府放在眼裡嘛。
“退堂!”謝大人不給范進多說的機會,轉身就走。
“你們給我等著!”范進不敢對謝大人動手,卻不把萬巡州與蘇青玉放在眼裡,他扭頭朝二人揮拳威脅了一句,轉身大步往外走。
衙門外圍觀的人,見他氣勢洶洶也不敢攔,連連讓開。
萬巡州與蘇青玉相視一眼,笑了。
——
萬巡州與蘇青玉,在萬家老宅外被程管家攔住了,“大少爺、少夫人,老爺和夫人想見你們二位,請你們二位回去一趟了。”
萬巡州與蘇青玉聽到謝大人的話,就想到程家肯定會來找他們。
蘇青玉與謝大人是舊識,程家想要保住范進的功名,阻止謝大人上書,找蘇青玉是最好最快的辦法。
只是沒有想到他們來得這麼快,還這麼的不客氣。
求人還要他們上門,真真是可笑。
“娘子不想去,我們就不去。”程家那兩位,在他這裡沒有面子可言。
“到底是長輩,長輩召見哪有不從之理。”蘇青玉看著程管家身後的四個打手,有些嘲諷地道。
程家真的是,好威風。
萬巡州也看到了,目光有些沉,“娘子放心,不管什麼事,都有我在。你不願意的事,沒有人可以勉強你。”
蘇青玉輕應了一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