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朝政！”

“哀家知道你醒了，你在外有人手，哀家也有。哀家不阻止他們靠近你，就是在等今天。”

太后在一旁的矮几上坐下，強撐的精神這一刻洩下，面露老態與疲憊，吃力地開口，“哀家這一生被很多人辜負，也辜負了很多人，哀家從來不悔。哀家唯一悔的，是辜負了信任哀家的百姓。”

“哀家手中有十萬兵馬，若哀家要爭，便是不能贏，也能攪得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哀家原本沒想過停手，但有人將邊疆七城迎大軍入城的畫面，畫給了哀家看。”

“哀家……”

太后垂下頭，黑紫色的血從她嘴角溢位。

太后艱難地擦掉嘴角的血，重重地咳了兩聲，壓下內腑的劇痛，又重重喘了兩口氣，才繼續道：“為了黎民百姓不受戰亂之禍，哀家會就此停手，不興兵戈，將皇位交給小二，也請你不要將事情擴大，不要牽連無辜人！”

“皇兒，別學……你父皇。”

“嘭！”最後一個字落下，太后重重栽了下去。

“母后！”

在太后倒下的剎那，假裝昏迷的皇上終於繃不住，不顧身體的虛弱強行爬起來，卻因起得太快，身上乏力，重重地從床上摔了下去。

皇上摔得很狼狽，卻無暇顧及自己，他艱難地爬到太后身邊，將太后扶起來，看著太后黑紫的唇、緊閉的雙眼，撕心裂肺地大喊，“母后……母后！”

，！

他沒有母親了，他再也沒有母親了。

在妻兒背叛他後，他又失去了母親。

生母、養母全都失去了，也全都恨他！

他什麼都沒有了，一個親人也沒有了。

“母后！”皇上抱著太后失聲痛哭，帶著悔恨、帶著懊惱，帶著他不知的孤寂與迷茫。

帝王，就註定只能孤寂一生嗎？

——

皇上的毒解了，雖無性命之憂，身體卻敗落了。

在二皇子得勝回朝後，皇上幾經猶豫還是決定傳位給二皇子，“留你大哥一命。”

這是皇上退位唯一的條件，可二皇子拒絕了，“父皇，兒臣可以等。”

等什麼？

當然是等皇上死了。

“你就這麼容不下你大哥嗎？他沒有可能，也沒有機會！”太子造反，皇室不能再出動亂，再加上太后之事時間太長、牽連甚廣，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引起內亂。皇上幾經思考把江南的叛軍，也算到了太子身上，掩去了太后在裡面的手筆。

有造反、養私兵這兩樁罪名在身，太子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上位。

皇上也恨太子愚蠢，居然不相信他這個父親，被旁人一勸就造反，完全不顧父子之情。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他為了平息內亂，讓太子背了他不該揹負的罪名，總要保他一命。

“父皇以為陸大人為何會幫我？”二皇子仍舊是拒絕。

“當年是太子不懂，但朕已經彌補了他！”皇上怒道，心裡說不出來懊悔。

懊悔沒有殺了陸九淵，也懊悔沒有在二皇子弱小時壓制他。

他的身體雖然敗壞了，但也沒有到非退位不可的地步。

他退位，很大程度是不得已，是沒有選擇！

二皇子已不是當初那個無依無靠，任由皇上擺佈卻無力掙扎的二皇子。現在的他兵權在握、民心所向，權勢如日中天。

他半點不將皇上的怒火放在眼裡，淡淡地反諷道：“皇祖母當年確實對不起宸太妃，可皇祖母把皇位給了你，也算是彌補了宸太妃。父皇，你說宸太妃滿意嗎？接受嗎？”

“那怎麼能一樣！”皇上拍桌而起，一張臉憋得青紫，撕扯著心肺大喊，“朕是皇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