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汙，凌亂無比，但是這雙黑瞳之中，卻永遠都沒有所謂的恐懼。

因為所謂的恐懼，早在他十五歲那年的暴雨之中被沖刷殆盡了。

“……”冥中夜在虛空之中止下身形，面色木然。

曾經的自己，也是躲在另一個女人的身後，依仗她的身軀逃過了一劫。

或許如今他們連萬分之一翻盤的機會都沒有了，所以不妨看看某些好戲，這樣也好。

曦晨一襲玄衣在身，隨夜風勾出曼妙纖柔的曲線，只是面色沉冷。

“等你什麼時候能夠真正踏上這世間的巔峰時，我或許就可以躲在安全的角落裡看著你的背影了。”

一面言道，另一面，曦晨一步步行到燭烈身前的虛空之中，眼瞳深處的寒冰仿若凝結了實質。

儘管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夠拖延太多的時間，但是這個時刻，她曦晨就必須要一試了，無論結局如何，都不會選擇退避。

“送死來拖延時間嗎？”

夜羽流喑赤紅的魔瞳中略略觸動，但是冥中夜如今的狀態，他也管不著。

“我們沒有誰正誰邪，唯一的錯誤就是，沒有人倒下！”

曦晨纖掌凝結一道玄奧晦澀的印結，遙遙將周身筋骨都是盡數碎裂的少年送入遠方那通往夢魘的巨陣之中。

冥中夜像是僵在了原地，沒有絲毫的動作。

“報仇什麼的，就交給以後的你了。”修長眼角之中劃出一道晶瑩的淚珠，少女的身形仿若風中飄散的白沙。

然後被洶湧的魔氣陡然吞噬。

冥中夜面龐莫名的猙獰了下來，曾幾時也有這樣一個畫面被自己經歷過。

一個自己可以傾盡一切的女人擋在了自己的身前，由生變死，一幕幕令自己永不忘卻，但是今日，這一幕令自己痛楚到了極致的一切，揭露自己曾經的懦弱，卻令自己莫名感到了憤怒。

這些人，都是這樣的不珍重性命嗎！？他陡然暴怒。在外人看來沒有絲毫預兆。

“就這樣不珍重性命嗎？那好，我就讓天下人看看，當你至親至愛之人被化為碎片的時刻，你心中的悲道，能夠幫你做些什麼！”

冥中夜陡然凝成一道三隻巨爪，直接洞穿虛空，將那如花瓣般脆弱的身影攥在掌中。

燭烈止在傳送陣前，木然看著這一切。

……未完待續。

第439章六道，悲道！（第二更！）

燭烈止在原地，注視這荒謬而又淒厲的一幕上演。

一隻三指魔掌之中，無數的裂紋自曦晨的面龐浮現，隱隱夾雜淒厲的冰塵。

“當我真正的消散之時，你才會知道，所謂的戰爭不會給任何人完美的結果。”

曦晨平靜的說道，仿若此時將她身軀寸寸化為冰塵的力量沒有傾瀉在她的身軀之上那般。

燭烈愣在原地，隱隱知曉當日龍駒和曦晨的對話內容是什麼了。

悲道，真正的悲道！失去一切的悲！得來無用的力！

“你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只是一個犧牲品…”

“你不破了悲道，誰能與冥中夜相戰？”此時的少女恬靜入夜，只是在燭烈的眼中，那些裂紋最終停止了擴散。

“卡啦！”

將她化為玻璃般的碎片，連同靈識一起，連復生的機會都沒有了絲毫。

無數的寒冰碎片濺射天地，其中一片將燭烈的面孔劃出刺眼的血痕，飛逝而去。

“再說一遍，報仇什麼的，就靠你了。”

在燭烈死死攥住這一片碎片的時刻，少女最懂他心思的話語泛響開來，令他竟沒有絲毫拼命的跡象。

只是攥起手中劃破掌心的碎片，重重貼在自己的心前，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