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下來。
……
李燕何說:“依然還是小遠吧,習慣了……屬下原是看那姓周的將軍不順眼,故而故意戲弄他的女人,卻非動了什麼情0欲。阿菊這樣的角色,他日少不得其他用處。”
司馬恆一直下抿的嘴角終於勾起一抹笑意……很好,是他要的答案。倘若這小子連自小陪伴的貼身小僕都不顧惜,怕是再過一段時日,自己亦該提防他了。
一個冷血冷情卻又內心柔軟的矛盾少年,才是他真正能夠掌控的。
便命人把音樂停了。
一群臠0男0欲0女頓時累癱,一個個軟在地上貪婪享受著難得的休憩。
小遠渾身一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忽而翻了個身,猛地將腦袋往地上狠狠地磕:“謝門主不殺之恩!謝門主……謝少主……”話不成句。
司馬恆凝了李燕何一眼,嘆氣道:“無絕啊~~你還是不夠心狠。罷,兩個都留在你身邊就是。”嘴上怪罪,語氣卻分明溫和了許多
李燕何暗暗鬆了口氣,看來自己沒有猜錯他心思。
司馬恆道:“那個女人身份不簡單,她原是天和會幫主趙正九年前收養的義女,向來秉性頑劣,行事毫無規矩,她伏在秦楚閣,應是在暗中調查那紅顏的來路……天和會多年以蒙面示人,此次雖大受挫傷,終究根底還在。那幫主趙正化名為趙洪德來京城開了鏢局,聽說近日亦正在西南調查此事。你切莫要因小失大,破了朕的好事。”
嘣——
少年心絃一顫。
九年前收養的義女……九年前不正是七、八歲麼?
耳畔忽然響起阿珂今夜說過的話:“李燕何……那個,每個人都是有苦衷的。或許他也在暗處關心著你呢?”
還有步家戲臺子下,那道迎面飛來的清俏身影,她為何好端端獨獨只前來搭救自己?
該死,怎麼從未想要去查一查她?
李燕何面色微微一變:“謹受義父教誨,屬下定不再與她糾纏。那‘胭脂紅顏’近日已傳去宮中,原是屬下故意放出線索將它引到小皇帝身上,他趙洪德要查,亦只能查到朝廷。”
司馬恆很滿意,抿了一口香酒兒:“呵呵,做得很好~!此次絞殺十二堂主,你立了大功,我原也正準備犒賞你。然而那小皇帝如今年紀愈長、心思愈縝密,我為這一把龍椅等了多少年,再等待不起,眼下可不能再走錯一絲半毫……”
說著,又向周遭的肉0臠們看了一眼,意味深長道:“進了天青門,便是將生死魂靈都賣給了朕。你要的榮華與尊貴朕已經給你,然而我要的,你也須得拿來給我,否則……”
那話中恩威並用,李燕何慌忙撂開長袍,拱手跪下地去:“不敢,無絕願誓死效忠義父!”
司馬恆滿意了,末了從懷中拿出一顆盈透的藥丸:“這世間之愛分作兩種,一種是由自真心的‘情’,一種是纏綿於身體的‘欲’,若單純的只是欲,我這裡眾多美人你卻多少年視而不見,可見你此番動的是情。然而女子情愛最是沾染不得,沾了她你便中了她的毒,行事間再不能無牽無掛。
這絕情散你須得給我服下去,日後你若與她再動情念,則必要受那絞心剜骨之痛。然而若你半年之內替我完成任務,你我的交易便算是成了。解藥我給你;你的自由,我也會原樣還給你。你若愛她,便帶她走;若願意留下,我亦賜予你榮華,輔佐我江山。”
瞅著少年清致容顏上的凝思,知他心中尚在掙扎,面具後司馬恆便慢悠悠站起身來,一道瘦高身影轉瞬消失在黑牆之後。他原也不過才二十七八年紀,亦是個俊逸的男子。
“今歲太后六十大壽,我會把你推出去。你要做的,便是讓那小皇帝注意到你。”
一顆晶瑩剔透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