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我們在底下看到螢火蟲之類的光,是他們之中哪個人做的嗎?」岡野疑惑地問。
「應該是,沒有其他可能了。」
「如果他們還可以使用咒力,應該能自行切斷這些束縛吧?」
「不行吧……這些人被綁得非常巧妙,眼睛又被朦住,看不見目標,這樣很難使用咒力。而且被吊在半空中會產生不安感,害怕掉落,更不敢切斷繃帶。再說還有化鼠在附近監視。」
「所以才做出那道光?」
「應該是吧。在完全看不見周圍的情況下,頂多憑著記憶中的醫院光景,套上螢火蟲飛舞的影像。他們希望有人看到光而發現自己。」
我聽著覺與岡野的對話,突然發現房裡狀況究竟是哪裡不對勁。
「覺……你想這些人為什麼會被俘虜?」
「咦?不就是因為被化鼠攻其不備嗎?這沒什麼好驚訝吧。野狐丸不已經用詭計殺死很多人了?」
「血肉之軀從背後被偷襲當然是死路一條,不過他們竟被活捉,還被矇眼……正常來說這不可能發生吧?」
聽我一說,覺也愣住了。
「……這根本不可能吧?」岡野驚恐地說。
「無論什麼狀況,就算被當成人質,都可以用咒力解決問題,更何況這裡還有三個人……」
「這說不準吧?搞不好化鼠狠狠毆打他們,讓他們失去意識,或用麻醉藥。但實際上用了什麼把戲我就不知道了……」覺盤著雙臂沉思。
「……啊,啊,啊。」此時,野口醫師驀地回過神,發出聲音。
「你醒來了嗎?我們是來救人的。別擔心,這裡的化鼠已經被我們殺光了。」覺蹲在野口醫師的面前告訴他。
「快……快點逃……」野口醫師拚命地咳嗆出幾個字。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快,快回來了……趁現在,快逃!」
「回來?什麼要回來?」
「大內……醫院裡的病患們都平安嗎?」
覺與岡野同時詢問野口醫師,此時,關護士高聲尖叫。
我們根本聽不懂她在吼什麼,只聽見赤裸裸的恐懼,即使方才發生過那麼多恐怖的事情,她的叫聲依然令我喪膽,我這輩子還沒聽過人類發出這樣的聲音。
「關護士?你振作點!沒事了!」
岡野硬是剋制心中恐懼,試圖安撫關護士,但不僅毫無效果,反而讓她更激動,驚悚的尖叫回蕩在半廢墟化的醫院中。
這道聲音刺得清潔工樫村回神,猛然坐起身。我們還沒來得及對他說話,他看了我們一眼就轉身衝出去,而且出乎意料地健步如飛,聽得出他是半跑半跳下樓梯。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望向覺。
「總之先離開這裡。把這兩個人放上船,先離開再說。」
「剛才逃掉的人呢?」
「之後再想。」
我們伸手拉起醫師與護士。
「快、快、快點逃……」野口醫師僅僅清醒片刻,接著又喃喃自語起來,關護士好不容易停止尖叫,卻像癲癇發作一樣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當我們下樓梯時,外面有人大喊。
「怎麼了?」覺跑回三樓往窗外看,我緊跟在他身邊。
只見一名男子死命跑往遠方,在星光之下看得不甚清楚,但應該是樫村。
「喂!怎麼啦?可以不必逃嘍!」
聲音源自藤田先生,他在船頭上大吼,但樫村頭也不回。
覺將窗戶拉開一半對著藤田先生喊,「藤田先生!他……」
「……住口!你大聲喊,就會被發現我們在這裡!」野口醫師在下樓梯的半途出生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