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這一天,他把自已一年的思念和禁錮了的淚水盡情地釋放。這一天,笛兒總是默默地在暗處陪著他,但不敢驚擾他。
三年的時間,足夠讓笛兒熟悉這個朝夕相處的男人,知道他的喜惡,瞭解他的習慣。但卻始終無法真正靠近他。因為這個男人的心拒絕了所有感情的靠近。
看著寶兒邁著小小的步子往父親的房間去了,笛兒暗忖,如果有一天,這對固執的父子對峙上了,不知道誰會是先讓步的那一個。
不曾想,這個問題的答案來得如此之快。
幼兒園門口,徐氏父子相持不下。寶兒死死地拽著父親的褲腿,視幼兒園如畏途,堅持要回家。徐航遠則耐著性子跟他講道理。他一向的好耐心快被兒子的無理取鬧磨光了。
徐航遠出身農村,從未上過幼兒園,一直到7歲才直接入學讀小學。7歲的孩子已經懂事,尤其是農村的孩子,學習的機會來之不易,更是萬分珍惜。當年背上書包興奮不已的他根本無法理解兒子第一次一個人面對陌生人群的不安和依賴。雖然出門前,笛兒已經提醒過他可能的情況了,但到真正遇上了,他才知道眼前這個小男生有多難纏。看來自己跟兒子相處的時間還是太少了,從來不知道他居然是這麼執拗的一個孩子。
從結束開園儀式到現在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他還擺不平這個小鬼頭。他也看到許多孩子和寶兒一樣吵鬧不休,但在父母的好言哄勸或是威逼利誘之下,都已乖乖留下來了,就只有自己的兒子像一頭小牛一樣,道理完全講不通。
他很想狠下心撇下孩子,但他不願意孩子流露出絲毫的委屈,看來只有另想辦法了,今天就先算了吧。在跟園長說明情況後,他帶著兒子回家了。
笛兒從市場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徐氏父子坐在長沙發的兩端,各據一方,互不相讓,在比誰的眼瞪得大。
一看到笛兒回來,寶兒驚險地從沙發上往下跳,嚇出徐航遠和笛兒一身冷汗,笛兒趕快放下手中的東西,迎上去抱住寶兒小小的身子。
“寶兒,怎麼了?”笛兒關懷中帶著三分急切。從未見過這個孩子如此模樣,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
“姨,哇……”寶兒憋了一個上午的委屈和淚水終於在笛兒溫柔的懷抱中決堤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笛兒可嚇得不清,寶兒一向很少哭,更別說哭得這麼賣力。她一邊拍哄寶兒,一邊以眼神詢問徐航遠,究竟是怎麼回事?
徐航遠煩躁地用手耙過頭髮,說:“他不肯留在幼兒園。”
笛兒笑了,沒想到寶兒居然固執到連父親都奈何不了他,不過沒關係,她早就防著這種情況了,心中也有了應對的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
☆、出發
寶兒被允許暫時留在家中。笛兒也從不與他說起去幼兒園的事。
但笛兒再帶寶兒出門時,經常有意無意地帶著寶兒從社群的幼兒園門前走過,有時還停下來,陪寶兒在門外看著園裡的小朋友一起玩鬧的情形,讓他聽到孩子們快樂無憂的笑聲。因為她知道寶兒是寂寞的,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父親又忙於工作,雖然已經盡力抽時間了,但仍是無法滿足孩子對親情的需求,而這一切又是自己所無法彌補的。同齡的玩伴會漸漸地吸引一直寂寞的寶兒。而這種吸引力終有一天會戰勝寶兒對自己、對家的依賴,也會克服他對幼兒園的不安。
笛兒的想法是正確的。在他們又一次從幼兒園門口經過後,寶兒終於怯怯地對笛兒說:“姨,寶兒想上幼兒園。”
笛兒笑了,自己的努力總算有成效了。
寶兒被送到幼兒園後,笛兒只需負責早晚接送。雖然幼兒園就在社群裡,但為了滿足多數雙職工家庭的需要,幼兒園是日託型的,負責孩子全天的學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