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龍附鳳之徒。他們一致贊同成都王響應河間王,在這些人的推波助瀾之下,成都王馬上決定出兵洛陽,與河間王夾攻長沙王。
“八王之亂”中最名副其實的兄弟鬩牆就此拉開了惟幕。
主意雖定,但成都王一開始並沒有打算直接兵戎相見,他試圖以最小的代價達到與大軍壓境相同的效果,這條捷徑就是暗殺。成都王派了個刺客到洛陽去,結果很不巧,刺客正要動手的時候被長沙王的左常侍,一個叫王矩的傢伙給撞見了。王矩一看這個陌生人鬼鬼祟祟形跡可疑,一盤問慌里慌張前言不搭後語,一搜身,好嘛,懷裡還揣著兇器。
審訊一結束,刺客就被處死了。刺客這一死,長沙王與成都王就徹底撕破了臉皮。
太安二年(公元303年)八月,河間王、成都王聯合上書要清君側。長沙王並沒有犯什麼過失,二王抓不到把柄,只好翻陣年舊賬,把矛頭轉向皇甫商與羊皇后的父親羊玄之。二王說,皇甫商與羊玄之是附逆趙王的膩臣,罪大惡極,長沙王不僅不將其治罪,竟然還委以重任。三人沆瀣一氣,專擅朝政,殺害李含這種忠良,二王忍無可忍,因此發兵到洛陽來誅殺這兩個佞臣,長沙王忠奸不分,請引咎讓政等候處分。
檄文遞了上去,洛陽的反應完全合乎意料。惠帝下詔說,河間王膽大妄為,竟然敢舉兵內向京輦,朕要親率六軍御駕親征,誅殺這個奸逆。朕任命長沙王為太尉,都督中外諸軍事抵禦外敵——從這一份詔書可以看出,長沙王還是給成都王留有餘地,他把全部的罪責都堆給河間王。
二王各自點起大軍,浩浩蕩蕩而來。李含已死,這次河間王派出的是老臣索靖,河間王以索靖為遊擊將軍、監洛城諸軍事,統領雍、秦、涼三州兵馬,又以張方為前鋒,領兵七萬,出函谷關東向洛陽;成都王那邊聲勢更為驚人,他糾集了二十萬軍隊,屯集在朝歌,然後他任命陸機為前將軍、前鋒都督,統領北中郎將王粹、冠軍將軍牽秀、中護軍石超等部,南向洛陽。成都王的軍隊旌旗相聯,從朝歌連綿到黃河邊,軍鼓聲傳出數百里遠,據說自魏晉以來,從來沒有一支軍隊能達到如此聲勢。
除了二王,豫州的范陽王也派出偏師加入征討的行列。所以當時的形勢是一邊倒,河間王一方在以天下半數以上的軍隊圍攻孤城洛陽,可謂殺雞動用牛刀,長沙王的覆沒是必然之勢,而且有齊王的先例,時人預測二王將有征無戰。
可是長沙王令所有人眼界大開,他竟然扼守孤城長達半年。
長沙王“身長七尺五寸,開朗果斷,才力絕人,虛心下士,甚有名譽”,經過半年的努力經營,他在洛陽已經深得人心。
瀕臨絕境的長沙王要做困獸之鬥這完全合乎情理,出人意料的是全洛陽的人竟然也會與長沙王齊心協力。眾所周知,這在惠帝朝屬於反常現象。
洛陽禁軍原本有限,為了平定張昌叛亂,長沙王又派出前軍八千人去了荊州,所以長沙王的軍事實力比當年趙王還要弱小。
惠帝依然是長沙王最有力的王牌,藉著御駕親征的名義,長沙王在洛陽招集六軍。
八月乙丑,惠帝將要出城到洛陽以西的十三里橋督戰。大駕駐停城東,滿朝文武、洛陽六軍都在場,長沙王向禁軍徵詢意見:“今日西討,欲誰為都督乎?”
六軍將士眾口一心:“願嵇侍中戮力前驅,死猶生也。”
既然眾望所歸,嵇紹當即被任命為平西將軍,使持節都督洛陽諸軍。隨後,惠帝大駕出城,長沙王派出左將軍皇甫商領左軍一萬人先行,去攔截張方。皇甫商順著洛水向西,進入弘農郡,在宜陽設防。
此後半個月長沙王帶著惠帝奔走於洛陽城外各個軍事據點。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