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中,重複的主題。他也不知道那究竟算是噩夢,還是別的什麼。
然而當時的情況下,阿爾弗雷德還是下意識的,想去捉住水中那雙向自己伸出來的手。只是冰面上的裂紋一點點的蔓延開來,一直到了他的腳邊。只差一點他便可以握住那雙手,那裂縫卻生生的掰碎了他腳下的冰。
阿爾弗雷德狼狽地向後跳開。到了安全的距離,他再抬起頭,卻發現離駱林已經是很遠。
他有那麼一瞬間沒有動作。
……水中的駱林並不像阿爾弗雷德一樣有餘裕思考。求生意識讓他不住地將手腳擺動著,試圖攀附住任何可能的依靠。但是沒有什麼東西能讓他藉著力上浮,而他徒勞的努力,也在刺骨的湖水中逐漸變得艱難起來。
旁人如果聽到有人在湖水裡淹死,大概是持懷疑的態度的——更別說是一個想駱林一樣水性頗好的人。然而事實是,真正致命的不一定是水,而是寒冷。
駱林的大衣是毛呢料,吸了水之後成了沉沉的貼在駱林的身上,好像令人絕望的冰冷鐐銬。駱林試圖解開釦子從這身衣服裡逃出來,卻在雙手停止擺動時,瞬間被大衣的重量向水底扯下去。這始料未及的情況讓駱林在驚恐之餘吸進了一口水——冰冷的湖水進入鼻腔,錯覺般變得辛辣起來。至此屏息的努力再沒有用,缺乏氧氣的身體試圖呼吸,然後便是嗆咳和絕望的窒息。
寒冷讓肌肉都喪失了力量。即使用了最大的努力,手腳也不能再移動分毫。失去意識前,駱林似乎聽見了水花濺起的聲音。因為離自己太過遙遠,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水中有綿密的氣泡拂過駱林的臉。他在幻覺似的白光裡閉上眼睛。
……
“……我看到他是往這個方向走的。”何式微這麼說著,踩在冰面上一路快步走過去。他身邊的Staff推了推眼鏡,三兩步小跑,想要跟上何式微的腳步:“先生,很抱歉,但是再這麼走下去是會有危險的……”
何式微頭也不回的甩開Staff向自己身前阻攔的手,不知為何有點焦躁:“駱林應該是跟著什麼人到這裡來了。你不用跟著我了,我不會……”
他沒再說下去。在視野所及的遠處,他看得見一片浮著碎冰的湖面。那水光像是起伏的刀子,扎得他的眼睛都要疼。
“……叫救護車!!!”何式微大步的向前猛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將自己身上的外套甩在冰面上。Staff還沒能理解發生了什麼,順著何式微的目光看過去,才發現了那個冰面上的破洞。
破洞旁邊上的冰面上躺著一條駝色的圍巾。以及一件營員拍攝時穿著的銀色羽絨夾克。
……
“什麼?!駱林落水了?!!”張奕衫原本在休息用的帳篷裡喝著咖啡,聽到這個訊息,乾脆把暖手的咖啡杯摔在了地上。咖啡杯滾到了他身邊相川的腳邊,後者皺起眉頭看向傳話的工作人員。
那個Staff一臉驚嚇的樣子,在這緊要關頭竟然開始結巴。張奕按捺住抽這人一巴掌的衝動,壓了心火好歹是把話聽明白了大概——然後叫道:“那你站這兒幹什麼快點叫救護車去啊!你說何式微也跳下去了?那就讓他跳他從小練這個的死不了!!”
說完了張奕衫把手一揮掀開帳篷的簾子就往外跑了出去。相川面色不變的跟上去,邊小跑邊拿出手機聯絡醫院。這也算是個大意外,拍攝地旁邊的幾個帳篷都騷動起來。羅翰和西斯等人原本湊在一起開著會,現在則面色沉重的開始指揮起現場。這次拍攝有一個三人的全科醫師小隊跟隊,現在這群人已經架好了擔架,和挑選出的Staff一起拽著安全繩往冰湖上破洞的地方靠近。張奕衫原本衝在前面,硬是被Staff給扯住了——“西斯先生的吩咐,不能讓所有人都過去,必須空出安全的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