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清閒張了張嘴,霎時間說不出話來。
按理說,他最近壓根沒得罪喬榭,管大海被抓應該不是自己惹的禍……可,這段時間,他記得原書裡沒什麼發生什麼大事啊!管大海應該老老實實地在御膳房當值才對,怎麼莫名其妙又被抓了起來?
管清閒百思不得其解。
管大海卻拍拍他的肩膀,疑惑地問:
「還沒說呢,你到底怎麼進來的?」
管清閒思路被打斷,只好一五一十道:「門口的人都走了,我偷偷溜進來的。」
「啥?」
管大海剛皺起眉頭,就見管清閒又轉頭不放心地朝著四周看看,他只好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拉著管清閒的胳膊叮囑道:
「兒啊,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趁著沒被人發現,你趕緊出去。回家之後跟你娘說一聲我今晚上沒出去鬼混,就是坐牢呢回不去了,讓家裡最近幾天別做我的飯了,我估摸著得過兩天才能回去……」
管大海絮絮叨叨一大堆,淨是些家長裡短的閒話。
管清閒好幾次想插嘴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最後只能在管大海殷切的注視下點了點頭。
「知道了。」
「那你還傻蹲著幹什麼,等人來抓?趕緊跑啊!」
「哦哦!」
管清閒呆呆地一點頭,起身又沿著來時的路飛奔回去,路過審訊室時,餘光瞥見一人被綁在木架上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管清閒的腳步不由自主停頓一瞬,旋即看清了審訊室內的情形,只見那被綁在木架上的人披頭散髮,看身形依稀能辨清是個女子,身上穿的藕粉色宮裙被血浸透,稍靠上身的部位已然凝固成了濃重的黑褐色,裙擺處卻還有滴滴鮮血落在地上,令人觸目驚心。
這人身上穿的是芷蘭宮的服飾,難不成是……弗若?
管清閒盯著受刑這人腳底的那攤血,突然覺得渾身血液彷彿隨著她的傷口一同流了出來,只剩下通體冰涼。
「臭小子,看什麼呢!」
身後傳來管大海的呼聲,管清閒渾身一震,猛地撒丫子頭也不回地跑了。
管大海扒著牢門看他的身影越來越遠,無意間望見空蕩蕩的道路,頓時疑惑起來。
「咦?怎麼一個獄卒都沒有,都翫忽職守?不應該啊,回頭得跟喬大統領反映反映……」
管清閒逃命似的飛奔出地牢,回到福喜身邊時已是兩腿發軟,魂飛天外。
福喜驚喜道:「這麼快就回來了!徒弟,你見到管總管了?他說什麼?」
「沒、沒……」管清閒蹲在草叢邊,兩腿微微顫抖。
「沒說什麼?不會啊……哎,守衛回來了,好險!幸虧你回來得及時。走,咱們先離開再細說。」
染滿血的宮裙還在管清閒的眼前晃悠,他被福喜拉著,愣愣地走了起來。
一路上,福喜的聲音如同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開了似的,半點都沒能傳入管清閒的耳中,他渾渾噩噩地走動著,直到一抬眼,望見巍峨的宮門。
「徒弟,天晚了,你先回家躲躲吧。喬榭那廝再有勢力,總不能直接上你家拿人!」福喜面有難色,「可你要是在宮裡待著,一入夜肯定會被禁軍逮到,到時候他肯定會對你為所欲為!」
管清閒渾身一顫,腦中霎時間浮現出被嚴刑拷打的慘狀,他忙邁動軟得像麵條似的腿朝著宮門衝去,一出宮,便直奔自家家門。
管清閒跑回家時,林氏正挎著菜籃慢悠悠地回到家,她虛掩上門,正要進廚房做飯,突聽身後傳來熟悉的一聲:
「娘!」
一轉頭,便見自家兒子推門進來,隨後又緊張兮兮地關門插上門閂,似是不放心地環顧一週,又拿了擱在一旁的鐵鍬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