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揚自知理虧,也不願毫無來由地與各派人士大起衝突,便欲趁勢收篷,打道回府。
轉過身沒走兩步,摹然“呀”的一聲,兩眼圓睜,有如見到世上最不可思儀之事。
朗朗星光下,但見牆頭露出一張俏麗、驚恐的面孔,不是群雄所極欲追拿,必殺之而後快的桑小蛾還會是誰。
饒是風清揚定力如山,一霎時只如高樓踏空了一般,一顆心沉向無底深淵,自己智辯力戰,使出渾身解數,才把群雄弄得束手無措,眼見將收全功,不意她在這節骨眼上現出身形,半夜的努力盡皆付諸東流。
早有人望見,嚷道:“千面妖狐!騷狐狸果然在此。
“騷蹄子快出來,與你家道爺大戰三百回合。”
風清揚滿嘴苦澀,一躍上牆,氣道:“你怎地出來了?”
桑小娥江湖閱歷半贍,適才一看場中情景,已知端的,方欲迴轉,不虞彼人看破,登時知道又闖了大禍。見風清揚面色不快,語聲嚴厲,心下委屈,扁扁嘴道,“人家怕你被這些烏龜王八蛋打傷了,這才出來瞧瞧,有甚可怕的,我出去抵命給他們便是。”奮力一躍,從牆頭滾落下去。
風清揚隨即下落,甫至桑小蛾身邊,風聲銳厲。一刀一劍已然砍至,風清揚手中無劍,分明看到這一刀一劍中都潛生出四五個破綻,偏生無法攻出,心念一轉,運起姑蘇慕容的“斗轉星移”心法,疾伸兩指,搭在刀背上,一按一轉,那柄單刀摹然轉向,雷震萬鉤般砍向長劍。
“當”的一聲,長劍落地、使劍人急忙後躍,怒道:
“商震,你這狗頭,怎地打起自家人了?”
商震也不明白何以刀在中途變了方向,卻也知道被風清揚做了手腳,扔刀後退道:“不是我,是這小子使妖法。”情急之下,連公子也不叫了,直呼起小子來。
桑小蛾咯咯笑道:“河洛雙英,平日法螺吹得鳴鳴響,怎地一招也接不下.連兵刃都丟下了,是要繳械投降嗎?”
河洛雙英齊聲怒喝:“妖女,又是你在搗鬼?”
適才風清揚出指太快,這二人志在所殺桑小蛾,均未見到他有何舉動,是以轉念間便認定桑小蛾從中搞鬼。
這些人多半吃足了“妖狐”的苦頭,此次圍截追殺.雖幾近得手,卻也被她古怪精靈、變幻無方的手法戲耍個夠,若非如此,僅憑風清揚出面,群雄也未必不給面子,逞論圍攻段府,甘冒武林之大不題了。
桑小蛾笑道:“蠢才,栽在誰手裡尚且不知,不服重新來過。”抓起刀劍向兩人擲去。
雙英怒道:“妖女,老幹服你做甚?”伸手抓住刀劍,猛地“啊”的一聲大叫,道:
“刀劍有毒。”就著星光一看,整個手掌並無異樣,只是灼熱火燎,猶如放在燒紅的鐵砧上。
眾人無不駭異,自桑小蛾一出現,群雄目光均集中列她身上,再細微的舉止亦翅得分明,並未見她取毒下毒,不知她怎地在瞬息間將毒敷在刀劍柄上。
桑小蛾道,“饒你奸似鬼,也喝老孃洗腳水。就憑你們兩個呆鳥,也配跟老孃作對,乖乖地滾回洛中,向少林寺的臭和尚要幾丸解毒丹吃,三日三夜不得動用內力,過了二天,這兩隻膀子便別想要了,不過一人一臂,改稱‘河洛單英’倒也無妨。”
雙英相視一眼,情知討要解藥是無望了,只希望她此言不虛,少林寺慈悲為懷,討幾枚解毒丹倒是易事,兩人疾奔而去。
桑小蛾哈哈笑道:“兩頭呆鳥,老孃下了毒不會解嗎?
三日後此毒自消,少林寺的解毒丹倒是毒藥了!龜兒子慢慢享用去吧。”
群雄憚然,不虞她心地懲的歹毒,均感背上微生涼意,一人越眾而出,肅然道:“風公子,這妖女的手段你也見過了,先前你維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