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個男人鬧情緒鬧彆扭了?
因為路上有幾個紅綠燈,來到水雲間時已是二十分鐘以後。郭安妮正焦急地站在水雲間門前等著。
“怎麼這麼久?”郭安妮蹙著眉鑽進車來,滿臉的焦急和不悅,“嫣然發高燒了,趕快回去。”
原來如此!
“下次不要跑太遠了,最好五分鐘之內趕到!萬一我遇到什麼危險,你們這麼晚趕來還有什麼用?”郭安妮冷若冰霜的訓斥道。
“是!”
“是!”張勇和藍飛揚趕緊點頭。兩個多月沒見郭安妮這種臉色了,藍飛揚感覺此刻的她有一點陌生。
雖然別墅在博海市西郊坡地上,可抄車輛較少的環城公路,但回到別墅時也已經十點多了。
劉姨打電話叫過來的私人醫生,已經給嫣然打了退燒針、先鋒、吃了感冒消炎藥,但小嫣然的燒並沒有退多少。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中還不時皺眉抽搐一下。
惴惴不安的小保姆金姍看到郭安妮陰沉著臉,心疼地撫摸女兒的額頭小臉,連忙小心地敘說著嫣然發燒的經過和理由。
無非是沒涼著、沒凍著、沒吃壞東西,也不知道怎麼傍晚的時候就有點燒了。開始也餵了藥給她吃,可嫣然不吞,全吐了。沒想到一轉眼就燒到39。5度了。
三十幾歲,文質彬彬的羅醫生臨走時寬慰地對郭安妮說:一歲多兩歲的小孩最容易感冒發燒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睡一晚上可能就好了。有什麼事再叫他。郭安妮點點頭,客氣地讓劉姨幫忙送送羅醫生。
看著郭安妮抱著小臉燒得通紅的女兒,又親又貼臉的心焦憐楚樣,藍飛揚突然明白:這就是母愛!眼前驀地浮現出夢中奶奶為了自己在暴風雨中跪求蒼天的執著一幕,不覺潸然落淚。
雖然他不知道當時的真實情況,但從小時候奶奶和父親偶爾的訴說中,他知道確實有這麼回事。
雖然他現在明白,當時自己大概是被驚雷嚇得窒息了,後來又同樣被炸雷落在地上的恰到好處的、微弱的電流觸醒。但奶奶當時愛孫心切的舉止還是令他深深感動。
夜深了,藍飛揚忍不住勸郭安妮去睡。幼師畢業、學過醫理知識的金姍也說,她會一直看著小小姐,為她敷冷毛巾的。
可郭安妮就是不走,直到一點多了,藍飛揚再次拿出嫣然腋下的體溫表,發現是38。2度了,郭安妮才放下女兒,離開育兒房。
第二天早晨,郭安妮醒來後就直奔育兒房,看到嫣然的體溫竟然是38。6度,不禁又心焦煩躁:怎麼降下來了還會回升呢?
劉姨勸她說別太著急了,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哪能這麼快就全退下來呢?又不是靈丹妙藥。
郭安妮一聽到“藥”便想給女兒喂藥,可金姍說已經餵過了,只等羅醫生吃過早飯後再來打針。
郭安妮就拿起電話打給徐秘書,說她今天不去公司了,季度會和年終會都推到明天。
誰都知道嫣然是郭安妮的心肝寶貝。心肝寶貝燒不退,她哪裡還有心事上班開會!
所以整整一天誰也不敢高聲說話,整個別墅都陰沉沉的、一片壓抑。
直到傍晚,嫣然活蹦亂跳地下來走路,並依著媽咪耍嬌了,郭安妮臉上才露出笑容。
她溺愛地喂女兒吃晚飯,憐惜地用紙巾擦著女兒粘著湯汁的小嘴。不過,看到女兒還有37。7度的體溫後,美麗的明眸仍有一絲擔憂。
這時陳自律又打來電話:“郭姐,你女兒好了嗎?可擔心死我了。聽說你今天一天竟然沒去公司?”
“多謝關心,好得差不多了。”郭安妮來到客廳一角淡淡地說。
“親愛的,我很想你。我可以到你別墅來看你嗎?”陳自律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