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一事須得諸位秉著公心作出評判,本王此處有兩份各十六試卷,還請諸位一一作出評判,定個優劣,按號序開始罷。”
弘晴並未讓一眾考官們多費猜疑,假咳了兩聲之後,便將事由簡單地述說了一番。
“王爺,下官還是堅持原定看法,此事與律不合,是為違制,下官不敢苟同,也提請諸位同僚,莫要知法犯法,若不然,陛下降罪下來,須不是好耍的。”
弘晴話音方才剛落,赫申立馬便迫不及待地跳出來唱起了反調,一頂“違制”的大帽子毫不客氣地便向弘晴扣了過去,不僅如此,還可著勁地鼓動各房考官群起反對弘晴的做法。
“赫大人,注意你的言行,本王才是正主考,出了甚岔子,自有本王去承擔,何須爾來囉唣,開始閱卷,每份卷子每個人都須下了評語,就列在卷旁,給爾等一個時辰的時間,來人,燃香計時!”
這一見赫申如此放肆,弘晴當即便怒了,冷厲地掃了其一眼,毫不客氣地便是一通子劈頭蓋臉的怒斥。
“喳!”
上頭神仙在打架,下頭的一眾考官們自不免有些個無所適從了起來,然則侍候在側的燕喜堂官們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齊齊應了諾之後,緊趕著點燃了香柱,嫋嫋青煙一起,一眾考官們不管心中究竟作何想法,自都不敢遷延了去,盡皆伏案披閱卷子不提。
眼瞅著一眾考官們都已是依令行事了的,弘晴的臉色立馬便是一緩,可心絃卻並未稍松上多少,此無他,弘晴之所以如此之強硬,倒不完全是看不慣丁旭峰的徇私舞弊,也並不止是為了要立威之故,更多的其實是想先發制人罷了——自打進了貢院到如今,已是過去了二十三天了,弘晴對外頭的局勢還是兩眼一抹黑,沒旁的,只因身為主考,哪怕是睡覺,邊上也站著不少的燕喜堂官,以防止主考官們與外界有所接觸,別說探知外界的訊息了,便是考試期間都不允許與考生接觸,如此一來,對於外界鬧得沸沸揚揚的科場洩題案,弘晴渾然就沒得到半點的訊息,自是不清楚八爺一方的謀算其實已是徹底失敗了的,這心絃也就始終是緊繃著的,心下里不免有些想當然地認定丁旭峰這等亂取士是八爺的一手埋伏,不先行下手打擊,又更待何時?
弘晴這麼個心思極其的隱蔽,赫申自是猜測不出,倘若他真知曉了箇中緣由的話,只怕會吐血三升,沒旁的,赫申雖是受了八爺的密令,說是一旦貢院有變,那就須堅決與弘晴大唱一回對手戲,可至於會有甚變故麼,其實八爺壓根兒就不曾與其細說,僅僅只是隨口提了一下罷了,赫申自個兒其實也沒怎麼在意八爺的這麼道密令,若是真在意了,他也不會如此膽大妄為地串通丁旭峰等人玩上那麼一手夾帶私貨的把戲,本來麼,歷來主、副考官都會玩上這麼一手,區別只是夾帶的私貨多與少的問題罷了,此乃科場慣例,儘管違法,可也都是心照不宣之事,卻不曾想弘晴居然如此認死理地緊揪著此事不放,赫申的心底裡當真是七上八下地直髮虛不已,有心再出手阻擾,卻恐弘晴當場耍橫,放任不理,又怕丁旭峰被拿下後會供出自身,左右為難之下,當真有若坐在針氈上般難受不已。
“時間到,諸公且都交卷罷,來人,將卷子都給本王收上來!”
一個時辰的時間不算短,足足燃了三柱長香方才算是到了點,隨著最後一根香柱的熄滅,弘晴微閉著的雙眼猛然一睜,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令。
“喳!”
弘晴此令一下,早已恭候在側的眾燕喜堂官們自是不敢耽擱了去,齊齊應了諾,紛紛行上了前去,將所有的試卷盡皆收了起來,分成兩份,擱在了弘晴面前的文案上。
“很好,結果已然出來了,本王左手邊這一份十六卷裡綜合評定為甲等的有十本,其餘皆為乙等,最差的也在乙中之上,至於本王右手邊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