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成,四弟辛苦了,坐下說,坐下再說,來啊,看茶!”
既然是急務,三爺自不好怠慢了去,不過麼,卻也沒急著問個究竟,而是笑吟吟地寒暄了一番,自有邊上侍候著的王府侍衛們緊趕著搬來了椅子,又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一眾人等彼此謙讓著落了座。
“王爺明鑑,清欠事宜已是停滯了近半個月,各有司多所懈怠,今若不早為,恐難以為繼,還請王爺早做安排,下官等也好照著行事。”
眾人坐定之後,卻見範時捷欠身拱手地率先開了頭炮,雖未明言,可話裡卻隱隱帶著指責三爺不作為之意味。
“嗯……”
三爺自是清楚範時捷乃是親近十三爺之人,雖非老十三門下,可彼此間的過從卻是甚密,這會兒跳將出來開頭炮,無疑是四爺的意思,警惕之心頓時便大起了,但並未帶到臉上來,也無甚言語,僅僅只是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地輕吭了一聲。
一見三爺不接招,範時捷可就沒轍了,畢竟三爺乃是當今親王,又是奉旨到戶部辦差,範時捷的身份地位與三爺相差得實在太多了些,自是不能催逼得過份,沒奈何,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到了四爺身上。
“三哥,事情實不宜再久拖不決,還請三哥明示行止。”
四爺今兒個可是有備而來的,自是不願被三爺矇混過關了去,眼瞅著三爺沒理會範時捷的提議,自也就有些沉不住氣了,這便從旁插了一句,擠兌了三爺一把。
“嗯,那依四弟看,今當如之何?”
範時捷的話,三爺可以不加理會,畢竟彼此身份相差極大,可四爺既已開口,三爺就不能不有所表示了,當然了,三爺自不可能將實言道將出來,也就只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反將問題拋回給了四爺。
“三哥明鑑,小弟以為不管事情如何棘手,終歸是須得先動將起來,若不然,皇阿瑪處怕是不好交代罷。”
三爺的話裡明顯設了個埋伏,然則四爺也不傻,自是不肯接招,這便將老爺子端了出來,以此來壓三爺,要的便是逼三爺拿出解決之策來。
“四弟,俗話說得好啊,心急吃不得熱豆腐,盲目整了去,後患無窮,終歸得有個章程才好,當然,若是四弟有了好章程,為兄自當樂於成全則個。”
三爺乃是長袖善舞之輩,又豈是那麼好擠兌的,輕輕巧巧地幾句話下來,不單瓦解了四爺的擠兌,更是毫不客氣地將球又踢回到了四爺的腳下。
“三哥海涵,此差使小弟已是交割與三哥了,只有從旁協助的份兒,實不敢妄言矣。”
誰拿出的章程,誰便得承擔責任,這個道理,三爺懂,四爺自然也懂,他自是不肯拿出甚章程來,這便苦笑了一聲,抱拳致歉了一句道。
“無妨,都是自家兄弟,又都是為皇阿瑪辦差,四弟若是有了好章程,只管拿出來便是了。”
三爺向來就是得理不饒人的主兒,先前見到四爺領著手下骨幹前來,便已猜知了四爺的用心所在,自是不肯讓四爺得意了去,壓根兒就不給四爺緩氣的餘地,笑呵呵地徑自往死裡逼四爺。
“王爺明鑑,下官此處倒是有份章程,還請王爺過目!”
四爺被逼無奈之下,只好朝著範時捷使了個眼神,隨即便見範時捷一抖手,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了份摺子,雙手捧著,高舉過頭頂,緊走數步,恭謹地遞交到了三爺面前。
“唔,範大人有心了,且容小王細看過了再議可好?”
三爺精得很,自是清楚這份所謂的章程裡必有埋伏,十有**就是出自四爺的手筆,自不肯在此時便表明態度,這便伸手接過了摺子,卻並不翻看,而是和煦地與範時捷打了個商量。
“王爺英明,下官自不敢有異議,只是差使緊急,還請王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