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明鑑,此事既是涉及帝陵,若不查個水落石出,皇瑪法處恐難交待得過去,與其讓齊世武那廝去胡攪,倒不若孩兒自去查個究竟為妥。”
弘晴多精明的個人,哪怕三爺不曾說出口來,他也能知曉三爺到底在擔心些甚子,左右不過是怕弘晴此去會落入太子的圈套中罷了,問題是就算不去,就一準能躲過此番問責麼?只怕不太可能,此無他,老爺子既是要收權,那就不可能會不支援太子打壓諸阿哥勢力的行動,哪怕弘晴這些年來屢立奇功,可在帝位的穩固面前,卻也同樣不值一提,但消露出了丁點的破綻,就算太子不推波助瀾上一番,老爺子也會做出收權的舉措,真要想避免此事,除了將此案徹底查個分明之外,還須得諸方勢力聯手方可,前一條弘晴雖無十足把握,可卻也無懼,至於後一條麼,一時半會還真沒甚主張的,自是不想急著說將出來,倘若亂了三爺的心,反倒不美了,故此,面對著三爺的疑惑,弘晴也就僅僅只是簡單地解說了一下自己親自去查案的必要性。
“唔,晴兒可有把握麼?”
帝陵一事牽扯實在是太大了些,縱使弘晴已將話說得如此分明瞭,可三爺還是放心不下,這便沉吟地追問道。
“孩兒自當勉力以為之。”
案子是必須去查的,可真說到把握麼,弘晴還真不敢作出甚保證的,概因帝陵營造雖名義上歸屯田清吏司管轄,實際上卻是個獨立單位,而那位涉案其中的營造主官春暉雖頂著個工部侍郎的官銜,其實卻少有到工部辦公的時候,弘晴與其也就僅僅只是見過幾次面,對其自是談不上有甚瞭解可言,至於下頭那些負責具體督造事宜的大小官員麼,就更是連面都不曾見過,要去這麼個地兒查案,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縱使弘晴再如何自信,在這個問題上,也不敢胡亂誇口,只能是含糊其辭地回了一句道。
“嗯……,夫子,先生,您二位對此可有甚章程否?”
面對著這等不去查案肯定要遭栽贓,去查案,又肯定會遭遇麻煩的棘手局面,三爺實在是有些個束手無策,沉吟了半晌,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無奈之下,也只好將問題拋給了端坐在側的陳、李兩大謀士。
“王爺明鑑,屬下以為此案必須去查,若不然,恐易遭小人構陷,且以小王爺之大才,又有甚案子破不得的,一旦真相大白,不單無過反倒有功,縱使太子再如何不甘,也斷難借題發揮了去。”
李敏銓對弘晴之能有著近乎於盲目的信心,加之同樣未曾體悟到四爺驟然朝太子發難的意義之所在,此際進言起來,自也就不免有些就事論事的短視。
“嗯,夫子以為如何?”
三爺原本對此事就無甚主見可言,此際一聽李敏銓說得頗為有理,心中自是不免意動,只是此事太過重大,三爺實不敢輕易便下個決斷,這便側了下頭,將問題丟給了默默不語的陳老夫子。
“四爺還真是選了個好時機麼。”
陳老夫子不開口則已,這一開口便是句沒頭沒尾的話,頓時便令房中三人盡皆愣在了當場。
“嗯?先生此言何意?”
三爺愣了好一陣子,也沒能搞懂陳老夫子所言指的是甚事,沒奈何,只好苦著臉地發問了一句道。
“小王爺怎麼看此事?”
陳老夫子並未出言解說,而是將問題踢給了弘晴,顯見是有考校的意味在內。
“回夫子的話,學生以為四叔此番大鬧東宮應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意為之,若是學生料得不差的話,這恐是在向父王以及八叔發出聯手之訊號。”
早在四爺突然殺至毓慶宮之際,弘晴便已是起了疑心,只是當時並未想出個所以然來,可有了陳老夫子先前的提點,以弘晴的推理能力,自是很快便悟透了關竅之所在,此際聽得陳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