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下追問道。
“小人不知,是時小人只負責將秦鳳梧帶到中軍大帳,至於穆將軍與其商議何事,卻非小人可以與聞的。”
這一回瞿無鋒的回答同樣很是利落,弘晴話音方才剛落,瞿無鋒的答案便已給出,銜接得幾無停頓。
“秦鳳梧,是這麼回事麼,嗯?”
弘晴並未相信瞿無鋒的應答,可也未再往下追問,而是將問題拋給了跪在一旁的秦鳳梧。
“回晴貝勒的話,瞿把總雖未進賬,可其既是來傳喚小人,必與穆春阿是一體的,小人……”
秦鳳梧並未否認瞿無鋒的回答,可還是堅持瞿無鋒必是知情者。
“狂悖,本官看你是蓄意破壞地宮,圖謀陷害上官,到了公堂之上,還敢巧言令色,希圖矇混過關,實是罪不容恕!”
不等秦鳳梧將話說完,齊世武已是猛然一拍文案,怒不可遏狀地嘶吼了一嗓子。
“冤枉啊,齊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所言皆是實話,並無半點虛言啊,小的冤枉啊……”
這一聽齊世武將所有的責任全都加到了自個兒的頭上,秦鳳梧當即便慌了,霍然跪直了身子,驚恐萬狀地哀嚎了起來。
“晴貝勒請了,下官以為秦鳳梧所言大多虛假,箇中怕是別有蹊蹺,須得好生再行審過,且,此案干係重大,非得三司會審不可,故,下官提議先將諸般人等盡皆帶回京中,請明瞭聖旨再做定奪!”
齊世武壓根兒就沒理會秦鳳梧的喊冤,也不等弘晴有所表示,便即朝著弘晴一拱手,以不容分說的口吻提議了一句道。
“哦?齊尚書真這麼以為麼?”
弘晴並未否決齊世武的提議,而是瞥了其一眼,似笑非笑地發問了一句道。
“不錯,茲事體大,非我等可以擅斷者,而今既已查明地宮無滲水一事,我等之使命也已是告了個段落,此時將諸般人等押回京師亦屬該當之事。”
齊世武實在是不敢讓弘晴再這麼審將下去了,真要是牽出了太子,那後果可不是齊世武所能承受得起的,正因為此,哪怕明知道這等提議其實完全不合邏輯,可齊世武還是隻能硬著頭皮地胡謅了一通,可虧得其臉皮厚實,明明是一派胡言,也能說得個振振有詞。
“嗯,也罷,既是齊尚書如此說了,那就回京再做計較也好,來人,將諸般人等盡皆嚴加看管起來!”
弘晴似乎還真就被齊世武給說服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之後,居然從善如流地將審到了半截子的案子強行終止了下來。
“喳!”
一聽弘晴這般下令,眾王府侍衛們自是不敢稍有怠慢,轟然應了諾,擁上前去,將堂上所有人等盡皆押到用作臨時監牢的一棟配殿裡,分頭關押了起來。
“小王爺,此案已是將明,您為何……”
案既停,弘晴自也懶得跟齊世武探討案情,直接便回了自個兒的中軍大帳,方才坐下不多會,安置好了諸般人等的李敏行已是大步從外頭轉了進來,滿臉不解之色地問出了半截子的話來。
“火候未至,姑且押後也無妨,敏行不必顧慮太多,本貝勒自有主張,爾且辛苦一下,通知下去,午後便回京師。”
案子真要審,自然是審得明的,這一點,弘晴心中有數得很,不過麼,他卻並不打算真審明瞭去,不為別的,只因此案若是由弘晴自己審明瞭的話,那他與太子之間的矛盾便不可避免地要激化,豈不是平白讓八爺等人得利了去,倒不若將案子整回京師,要玩就玩個大的,讓所有的阿哥都一起來玩,那才有夠刺激的,這等心思顯然是太過陰暗了些,實不足為外人道也,屬可以做卻是不能說之事,正因為此,哪怕李敏行忠心耿耿,弘晴也不會將內裡的蹊蹺道破,僅僅只是含糊地應付了一句,便即轉開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