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對自己的上上輩子就是大概有個概念,類似於失憶的人看見了自己的生平履歷,得知自己曾經從事過什麼職業。但想不起半點兒相關的專業知識,就是知道自己曾經的職業又有什麼卵用?剛恢復上上輩子記憶時謝薇沒少在心裡嚎叫:就這?就這?能整點兒有用的不?
沒想到她丹修時期的記憶會在這時候上線……想起自己有上輩子和上上輩子是因為結丹失敗,想起苦實是被苦實搞得格外反胃。這意思是她的記憶得靠慘來刺激恢復?
咳嗽牽動了全身的傷口,謝薇眼淚嘩嘩直冒。
和尚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布巾,把謝薇抱到自己胸前輕撫背部。
他照顧了謝薇幾天,早已發現這隻渾身為利器所傷、骨頭也盡數碎裂的小狐是開了靈智的——怕疼是生物天性。老虎豹子摔斷了腿都得嚎叫咆哮,這身上沒有一塊好肉的小狐卻是在他為它包紮時哼都不哼一聲,只是用人一般的目光打量著他。
如此堅強的生靈,吃了自己拿回來的野果竟是眼淚汪汪。這讓和尚懷疑自己帶回來的野果有問題,連忙也拿了一個黑色的苦實放入口中。
像一團輕得快沒有重量的小棉花被強健有力的臂膀捧著,靠在看起來很硬,實際又軟又彈的胸肌上,謝薇好容易止住了咳嗽,就見光頭獵戶帶著極為認真的表情在仔細咀嚼苦實。
唔呃……!謝薇一頭黑線,只想拿爪子捂嘴。
這位光頭哥的味覺是不是壞掉了!?苦實囫圇吞下去都能要了她半條命。要是這麼細嚼慢嚥,她一準兒得直接吐出來!
吃完一個苦實,和尚再次確認自己帶回來的野果無毒且對身體有益。對上謝薇那看怪物的眼神,和尚怔了怔,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味道的問題。
「這倒是我疏忽了……」
和尚老實地向懷裡的謝薇賠罪:「是我的不是。」
休養了這麼些天,謝薇的手腳還不見好,但尾巴已經能動了。於是她用尾巴纏了纏和尚的手臂。
細滑蓬鬆的長毛軟得緊,搔在人面板上有些癢癢的。看著小狐的尾巴尖尖在自己胳膊肘上翹起微動,和尚嚴肅的面容緩和了下來。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垂眸向謝薇看來的眸光瀲灩得不可方物,彷彿……一個正在吸貓的老母親。
身體不能動,腦子裡的念頭就更多了。被吸的謝薇心猿意馬,那條纏著面前人手臂的尾巴也就跟著不老實地附在人手臂上曖昧的勾纏。
這獵戶是個艷麗的長相,又有一具煽情的身體。不笑時總帶著股莊重禁慾的氣質,笑起來又充滿了神性與母性,有著溫柔而慈愛的氣場。
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執著於光頭,每天起來總要去刮上一遍腦袋。……難不成是想要預防頭蝨?可就算是為了預防頭蝨,也不至於連青茬兒也要剃得乾乾淨淨吧?
謝薇胡思亂想著,也沒注意和尚又重新拿起了巾子。
毛茸茸的尾巴就在距離和尚手最近的地方,浸過熱水又擰乾的巾子自然先擦在了謝薇的尾巴上。被溫熱的觸感熨帖到身上,謝薇舒服得連連顫抖。
不能洗澡實在是太虐了。尤其她身上已經被血黏糊了好幾天,不光毛都沾在了一起,那股子血腥味兒也老往她鼻子裡鑽。
被人用濕暖的巾子這麼細緻地一擦,真是一下子就感覺清爽了好多,連狐狸腦袋都好像輕了三分。
尾巴不自覺地愜意搖擺,謝薇一點也不可恥地享受著來自他人的服侍。橫豎她現在是長著毛的狐狸,是一隻禽獸。禽獸不需要人類的矜持,爽啦!
無論是貓還是狗,動物只會把自己最柔嫩也是最脆弱的肚皮給自己全心全意信任的人看。見懷中小狐努力翻出一塊肚皮,眼含期待地等著自己給它擦身,和尚不經意間又是一笑。他把懷中小狐放到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