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動。
再加力。
仍是不動。
難道不是用轉的?還是這並不是所謂的機關?
我縮回手,不敢再妄動。
等天黑吧,就算此時真能開啟機關,那必定也是動靜不小,我退回去,看著那花瓶,再不敢動它。
原來那個花瓶是要用推的。
轉也不行,拿起也不行,我賭氣一推,外面的石桌同時也倒下。
我記得那日蒙面人扛我入了地道後,地道口就自動關上,便想用東西把花瓶壓住,不讓它回覆原樣,但轉念一想,兩個看守我的丫頭就住在旁邊廂房裡,萬一半夜起身看到石桌翻到,定會發現我的秘密,雖然這樣我很可能出不了地道,但仍是放任那隻花瓶,相信地道里頭也一定有開啟入口的機關。
我心中忐忑,拿著白天準備的東西,在入口處站了一會,終於狠狠心,跳下去。
地道入口果然同時關上,頓時地道內一片漆黑,我的心跳得極快,靜閉的空間裡連自己的呼吸也聽得清楚。
努力的定了定神,我拿出丫頭用來點蠟燭的火摺子,又掏出蠟燭點上,蠟燭照亮了我前方几步內的空間,地道里的風將燭火吹得輕輕晃,那被照亮的有限空間也跟著晃動,忽然覺得世界便就只有這麼大。
晃動的世界。
人被晃得眼暈,雙手摸索著往前走,剛開始並沒有叉路,只是單條通道,無論左轉右轉我都比較放心,因為沿著通道走,自會走回去,但漸漸地有了叉路,我邊回憶地圖上的內容,邊抖開接在一起的腰帶,依著地圖的指示,選了一條叉路,把腰帶的一頭系在叉路口的石柱上,然後拉著腰帶往裡面走,裡面仍有叉路,叉路里還有叉路,我所畫的地圖只是靠記憶畫出的零碎一部分,那些叉道都沒有在我畫出的地圖中,幸好手裡有腰帶,我放心隨意選叉路走,只是沒走多遠,手中的腰帶便用完了,我把腰帶系在通道旁高出的石柱上,然後從懷中掏出一顆夜明珠放在石柱旁,人坐著休息了一會兒,便不再借用腰帶的幫助空手往前走。
每出一個叉道口我便在我剛才走過的那個叉道前放一顆夜明珠,如此又走了很久,僅有的幾顆夜明珠也用完了,我知道再也不能往前走了,不然便會迷路。
地道里氣溫遠比地面低,我卻已一身汗,人坐下,從懷中摸出一張白紙,藉著晃動的燭光將剛才走過的路線補上去,我知道我不可能全記下來,只把記得的一部分畫上,然後準備往回走時再走一點,畫一點,之所以不在原地圖上補,是因為完全不知道現在走的路線到底是地圖上的哪部分,所以只好另畫一張,回去比對後再補在原地圖上。
畫了幾筆,便再也想不起來,卻並不氣餒,這地道本就四通八達,若是全記得,還要腰帶和夜明珠幹什麼?完全可以憑記憶走回去。
我站起身,準備往回走,心想,這樣的探路還要連續幾次,不是一次便能找到出口的。
我順著通道走,到叉道時,便選有夜明珠光亮的那條走,同時收起地上的夜明珠塞時懷裡,如此,終於又回到我係了腰帶的石柱旁,心微微定了定,又邊收腰帶邊往回走,沒走多久,繫腰帶那一頭的石柱也到了,前面便再無叉道,我心裡更定,坐下來忙把我剛才走的路線補全。
其實夜明珠要比腰帶好使很多,只是那是夜明珠不是玻璃球,有這幾顆夜明珠指路已是世上最昂貴的路標了。
但若是腰帶再長些,夜明珠再多幾顆,我便可以走更遠,條件有限,得等回去再想辦法。
終於回到入口的地方,好在裡面的機關遠沒有外面那麼隱秘,我很快找到一個類似羅盤形狀的石頭,用力一轉,頭頂的入口便開啟。
只是我這才發現,之前進來只是縱身一跳,此時上去,無梯無繩索,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