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和水杉,就未必有那般親暱了。
若是一致對外。她自然極力配合。可是夫人身邊兩個大丫鬟起早出門,回來時卻帶回兩個公子。都說要見大小姐。
一個鼻孔朝天,一個高高在上,都是端著架子。骨子裡看不起咱們家。你紅柳非得領著這兩位一看就習慣了被當做菩薩高高供著的公子哥回府作甚?
“銅雀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紅柳也不是忍讓的人,聽出銅雀話裡不善,話中有話,便一下子臉色沉了下來問。
“妹妹說什麼,紅柳姐姐不明白麼?紅柳姐姐假若真不明白,妹妹就直言相告。”銅雀臉色也沉的難看。
掃一眼蘇白芷的屋子,視線又及隔壁林氏相同的院子,言辭微怒道:“咱們家裡兩位主子。卻都是女子。不知紅柳姐姐怎地敢把兩個外男帶回府中來?就不怕世人說閒話麼?”
紅柳一聽此話,心裡也是一咯噔。……她怎麼這麼粗心大意了?
紅柳抬眼看了銅雀一眼,心裡明白此事是自己做的不對,細細想來,其實是自己被龐家和安家的兩個公子逼得沒有反手餘地,這才答應了龐家和安家兩個公子,帶他們來見大小姐。
蓋因她心裡也記掛著要是找不到寫《明日歌》的人,不如直接問一問大小姐,或許她真的知道這個人。
雖然夫人的意思是不用勞煩大小姐,可這……可不是她和水杉兩姐妹要勞煩大小姐的,是那兩位貴公子。
其實要說紅柳在這件事上沒有私心,那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銅雀和阿蠻心裡,為大小姐之命是從。可她和水杉心裡,到底還是跟隨十多年的夫人更重要。
可是她是真的沒想到領著兩位貴公子來府上,也許會招來別人的流言蜚語。
哎!這真是好心辦壞事!
銅雀和阿蠻見紅柳白皙的麵皮上明滅不定,忽青忽白。最後滿滿的懊悔。阿蠻還好,銅雀嘴角噙了一抹譏笑。
“好了,紅柳姐姐還是隨我前去山水廳,請兩位貴客先行離開吧。”說罷,銅雀抬腳就要走。
“這……”紅柳腳下生根一般,很是有些猶豫。
銅雀心裡對她更不滿,扭頭欲要譏諷兩句。忽地覺得一道陰影壓來,抬首一看,滿眼的驚訝,叫了一聲:“小姐何時醒來的?”
蘇白芷眼神微沉,似是石落湖心,面無表情地啟唇:“看我家兩個好丫頭互起內訌的時候。”
此言一出,三個丫頭皆是臉色一白,肩膀一顫。一時間全都慚愧地將腦袋死死地低垂,埋頭胸前。
這時,蘇白芷才微微勾唇,卻無暖意,清冷的聲音淡淡響起:“說來聽聽,到底是什麼樣天要塌下來的大事,讓我和我娘最信任的兩個丫頭這麼輕易就刀兵相見,互不相讓?”
她越是這麼說,面前三個丫頭越是慚愧,尤其是銅雀和紅柳。
銅雀慚愧歸慚愧,但要說徹底服氣,那絕對沒有!
銅雀負氣咬牙,白皙的小臉滿臉委屈地望向蘇白芷,辯解起來:“小姐,婢子不是要與紅柳姐姐起內訌,是她!”白皙的手指就指向了對面的紅柳,“是紅柳姐姐她把兩個外男領會咱們府上!”
蘇白芷背手在身後,聞言點點頭,不置可否。視線又落在紅柳身上,淡淡問:“你呢?可有什麼要說的?”
“婢子知錯了。婢子思量不周,請小姐責罰。”
看面前紅柳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蘇白芷忽地扯唇一笑,面上冷意甚濃。忽地抬起一隻手,掐住紅柳下巴,紅柳猝不及防,被她這一掐一拉,身形不穩,腳下趔趄幾步,便就彎了腰前傾,她也望進一雙深不可測的眼裡。
不知是痛,還是嚇到,驚呼一聲:“小姐你……”
面前那雙眼愈發地危險,蘇白芷陡然一眯眼,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