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失敗了。
楊七忽然間推後半步,眼神閃爍,他低聲道:「陸亭酒……」
陸九猛地一怔,宛如中了晴天霹靂,這還是他第一次聽楊七喚自己的大名。
楊七抬眼看向陸九的時候,眼底平靜,灰濛濛一片,浮動一層濃霧,「如果我真的有苦衷,你會幫我嗎?」
楊七又往後退了兩步,垂眸道:「你如果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
陸九還未來得及分辨話裡的真假,身體已經先於理智往前走了好幾步。
霍一急忙高聲道:「小九!」
但是晚了。
千鈞一髮,眨眼之間,楊七揚手將劍橫在陸九的脖頸旁,他另一隻手死死攥住對方的手腕,厲聲道:「三天後申時,駱山最北第一座山峰,我要汴掌門獨自一人前來赴約,倘若我發現有旁人埋伏,或者一個時辰內無人前來,我就殺了他!」楊七將劍送進陸九的皮肉幾分,面目猙獰,「我不念舊情,說到做到,汴掌門不肯來,我就讓陸亭酒身首異處!」
他摟住陸九在其他七人的掩護下縱身飛走,很快就不見蹤影。
廬州駱山無為山莊,十六早就得到莊主要回莊的訊息,備好酒菜,派人迎接。
他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等來一行人的訊息,在知道孟扶淵等人已經到駱山腳下時,他急忙吩咐下人將飯菜再熱一遍,卻不想,孟扶淵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竟是,「燒些熱水,備好白紗,酒精,絹絲,止血藥等等,霍一受了很重的劍傷。」微頓,他又道:「汴掌門的手也受傷了,你安排好,切不可怠慢。」
然後孟扶淵拋下一桌酒菜,將霍一和傅八兩人帶去影衛內室。
傅八先是照例給霍一清理傷口雜物,縫針,上藥,纏白紗。隨後又匆匆去廚房煎藥,只剩孟扶淵和霍一兩人面面相覷。
雖然傅八走之前已經和孟扶淵大致匯報過霍一的傷情,但孟扶淵還是不放心地先開口詢問:「你現在什麼感覺?」
「多謝莊主關係,屬下並無大礙。」
「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時和傅八說。」孟扶淵認真道,「這幾日,你好好歇息吧。」
霍一頷首,「是。」
孟扶淵看他半掩的衣衫下的白紗,終究忍不住長嘆一口氣,「你怎麼會沒有躲過?」
霍一老老實實答道:「我沒想到刺客會是楊七,一時間震驚失神,因此讓對方鑽了空子。是我的過錯。」
孟扶淵站在一旁,他垂眸,與抬眼的霍一四目相對。
「我並不是在怪你。」孟扶淵輕聲道,「我只是覺得,連你也會出神,其他人或許更加下不去手。」
孟扶淵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霍一知道孟扶淵話裡的「其他人」指的是誰。
「莊主若是擔心,大可將所有楊七相關的任務和行動都對陸九完全隱瞞,或許——」霍一頓了頓,才道,「或許能夠免去不少變數,以防節外生枝。」
孟扶淵輕輕點頭,「你說的對。」稍加思忖,他又問道:「如果日後,楊七真的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你下得去手嗎?」
霍一正色道:「下不去手也要下得去手。」
孟扶淵聞言竟然輕輕牽了牽唇角,「你總是知道我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行了,你好好養傷吧。」孟扶淵又叮囑幾句,「缺什麼東西,就去找十六要,如果十六找不到——」
「那就來找我。」孟扶淵鄭重道,語罷,他匆匆離去,心中暗道,楊七會刺殺汴清予的事情,他一定要找汴清予問個清楚。
彼時,汴清予正閒散地靠在椅背上,他看著無為山莊醫者處理包紮好的左手,漫不經心地想,幸好當時自己用的是左手,否則若用右手,以後和孟扶淵寫信傳信又成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