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往門外推,“你給我出去,馬不停蹄的走!”
即使灑了古龍水,還是掩蓋不了他身上的人渣味。
關旭沒有防備,被推的失去重心,狼狽得單手撐住門框,惶急回頭,“別推,別推我!”
話還未說完,因為房間內外地毯高低不平,他被推的一個趔趄,徑自摔了個狗□。
看著他形象全無的五體伏地狀,樂意心下有淡淡的愧疚,蹲下去用手指戳他的肩膀,“喂,你沒事吧?”
“我早叫你別推我了!”他風度全無的揮開她的手,從地上爬起來,一手拿著眼鏡,一手揉自己的臉。
“……”她保持著蹲在地上的動作,雙手環抱著自己,抬頭望著他一字一頓道:“你。流。鼻。血。了!”
機票是今天下午的,吃完了午餐後,眾人打車往機場去。關旭和樂意同車,坐在後座。經歷過早晨的流鼻血事件後,他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一絲敬畏。
“幹嘛?”注意到他詭異的視線,樂意忍不住開口質疑。
“沒什麼,只是想重新認識你!”關旭搖著頭,“都說女人似水,你就是那洪水,來勢洶洶。”
樂意宿醉未愈,又添心結,太陽穴隱隱抽痛,看著他皮笑肉不笑道:“多謝誇獎,其實我覺得你可以換個工作!巴黎聖母院敲鐘的,很適合你。”
“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那你一定是太缺德了。”
明貶實褒,她無言以對。
關旭失聲輕笑,車窗外七月的燦爛陽光撒了遍地碎金,落到他眼裡,映出點點星芒,璀璨刺眼。
樂意輕嘆一口氣,是謂王八對綠豆,屈可可這個妖孽,看上的人果然也是個妖孽。
視線轉到車窗外,街面上行人稀少,車流密集。樂意正兀自出神,聽到關旭在一邊開口道:“沒事發生,起歌為什麼會先走?”
想不到他會舊話重提,樂意一時手足無措,被自己的口水嗆得巨咳不止。關旭側眸望了她一眼,隱在鏡片後的眸中泛過一絲精光,湊到她耳邊,輕聲低語:“難道,昨晚他沒做什麼,是你做了什麼?!”
看著她瞬間緋紅的臉龐,關旭笑的眉眼彎彎,“你真的下手了?”
樂意漲紅了臉,扭頭望向窗外,為了避免這種尷尬,開始思忖引咎辭職這種行為的可行性。
關旭似是知道她的想法,屈肘靠在車窗上,支腮望向窗外,淡道:“不戰而退,是謂可恥。”
樂意回眸望向他,因為額際的又一次抽痛,皺了眉。
同車一個鼎天員工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望著後視鏡裡兩人的互動,腦補出一幕相當有愛的情感故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緋聞,就是這麼產生的。
與此同時,方起歌正在前往A城的長途汽車上。
這個江南小城,沒有火車,沒有開發過度的商業氣息,保留著江南水鄉的最後一點餘韻。外面正下著濛濛細雨,澆熄了盛夏的酷暑,公路兩邊的綠樹在雨霧中顯得分外迷離,蒼翠的綠意在車窗玻璃上暈染成一片,就像是沒有勾邊的水墨畫,寫意至極。
下車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方起歌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報出一串地址。司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卻還是依言發動了車子。
到了目的地,他付了錢,沒等司機找零就兀自下了車。
天上又開始飄起小雨,方起歌輕咳了幾聲。他膚色微深,此時卻也看得出臉色青白,昨夜裡穿著溼衣睡了一夜,今天早上沒有意外的發燒了。
整個大地在腳下旋轉,連撥出來的氣都是熱的。這樣的身體狀況,本不適合移動,他卻撐著來到這裡。
一條青磚鋪就的小道,沿著山體歪歪斜斜的延伸,剛下過雨的緣故,泥土的腥味夾雜著山上特有的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