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希望蘇殷能夠像做初中語文閱讀那樣:請從一個“嗯”字中體會對方欲言又止的複雜思想感情。
一分鐘後蘇殷再發過來:【我已經駐紮在a大外,這裡單身賓館還真便宜。】
一句漫不經心的話資訊量實在太大。江泠再度汗毛豎立,剩餘的課程時間都在思想漫遊中度過。
一下課她就衝出教室外給蘇殷回撥電話,對方秒接,連語氣也如同他那鬼魅的眼睛一樣充滿笑意:“你在哪裡呢?”
“唔,我啊……”她不知所措。這是要單獨約會嗎?
“啊,不用緊張,我不是來找你的。”電話另一頭的蘇殷用更加鬼魅的聲音緩緩解釋,“我來找同歸要一個簽名。”
“……”
同歸大人,趕緊收了這妖孽用筆戳死他。
雖然她很清楚蘇殷最有可能是以此為託詞來見她,但她還是在中午的時候做個媒給蘇殷和於盡牽一根紅線——
總覺得他們兩個會揹著自己做什麼奇怪的事出來。這樣的錯覺大概源自於他們兩個雖然立場不同卻一直沒有產生任何的摩擦,這真是男生之間少有的微妙。
午飯過後她和於盡在咖啡館裡等蘇殷,和於盡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看手錶時發現已經過約定時間十分鐘了。
“是沒找到這裡麼,”她喃喃,“他基本都會提前到。”
“這麼顯眼的地方都找不到那一定是人才。”於盡完全沒有要去找他的意思,繼續自顧自地喝茶。
完全沒必要恢復社會主義的髮型
“唔,我說……”江泠壓低聲音把身子向於盡側過去,神色很不安,“真是對不起啊,明明我都成你室友的大嫂了,還和他有這樣的往來——不過,他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我知道。”於盡很平靜地微微點頭,“我不介意。”
“啊,這樣善解人意反而覺得更奇怪了……”江泠再猶豫了幾秒還是實話實說。
“很奇怪嗎?”於盡挑眉。
“嗯……是很奇怪。”江泠肯定地點頭後再向四周望去,“還是沒來啊,我去門口看看。”
起身走出幾步,她忽然聽得身後“喂”的一聲,頓時她整個人都躥過靜電一般僵在原地。
身後蘇殷帶著笑意的聲音:“話說你們真的是故意的嗎?”
坐在這裡都半小時了,真的沒人注意到他嗎?
江泠和於盡都猛地把視線甩過去,看見他們這一桌隔壁坐著的是一個有著一厘米長寸板頭的年輕男生——
“頭頭頭頭頭頭髮啊!”江泠驚呼。
“我的存在感只剩下頭髮了嗎江?”蘇殷的狐狸眼眯成一條縫。
“但是剪掉了這也太——”她停頓了幾秒,本來是想接下去說“太可惜”,蘇殷已經視線迷離地介面:
“這不是重新回到了社會主義的懷抱麼……”
“但是你這麼社會主義的髮型簡直太讓工農聯盟感動啊!”就算於盡也是短頭髮,但也不至於削成板寸頭這麼接地氣的髮型啊。
應該說一般上大學的男人都不能再接受板寸頭了吧。
於盡默默地看著兩人。果然江泠只有對蘇殷說話時才會毫無顧忌麼。
那麼等到她能徹底甩開束縛和自己說話,自己需要等多久呢?
“果然本體變成頭髮了嗎?”蘇殷的右手搭在自己已經變成新鮮草坪的頭頂很遺憾地喃喃。
“現在看來……可能長頭髮更適合你一點……”江泠也很蕭瑟點頭。
蘇殷在初中時代,在以學業聞名之前一直是以超短頭髮聞名,還被校長拎到主席臺上當著全校的面對他表揚,帶領全校男生向他的頭髮學習——
當年他的髮型真是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