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所要面臨的最大難題不是新田開發,而是日漸增長的肥料供給壓力,不說上越、中越開發度較高的農業區,單他們新瀉町方圓百公里內大大小小的養殖場就有數十家,還有吉良家經營的馬場等等,那麼多土地還沒來得及開發,不如建成養殖場還能增加收益。
這麼多牛馬一天生產的糞肥也就那麼多,就算把人產生的算上也不會多太多,通通蒐集起來經過高溫堆肥得到的肥料也十分有限,無法支撐日漸增多的新田,所以今年初的大評定上,勘定奉行細川藤孝就提出適宜放緩新田開發的步驟。
越後剛突破七十萬人口,其中十五歲以下的未成那超過十八萬人,不滿五歲的超過十萬人,乍一看沒多少特別之處的資料預示著自吉良義時下向越後以來,新出生的人口十萬人,同時期死去的人口近三萬,其中因戰亂所造成的人口損失佔據其中三分之一。
七十萬人口看起來挺多,去掉老弱病殘婦孺剩下的壯丁也就不到三十萬,這些人的年齡分散在十五歲至五十五歲之間,他們是每一個家庭的經濟支柱和家中的主要勞動力,象徵著一個家庭富裕與否的標準,吉良家的常備一共兩萬五千人不願擴充,就是不想打破這個人口紅線,一旦從軍者超過現有壯勞力的十分之一,就會影響經濟及農業生產。
募兵越多,兵員素質下降的越厲害,培養這些士兵所要花費的時間精力和財力就越大,而且這些士兵不一定能夠順利的轉換成為精銳的常備,其中一半以上會死在戰場上,一旦士兵死亡撫卹金又是一筆不小的財政壓力。
現如今越後到處用兵,每次用兵都要開賞格將士們才願意拼命,否則沒有收益的戰爭還一套冒著死亡的危險,武士和足輕們也沒有心思去拼殺,戰後要計算功績折算功勳,死傷者要醫療火葬撫卹等各種費用,雖然糧食不愁可錢財是絕對不夠支付的。
好在越後的金山銀山儲量豐富,佐渡銀山還出在絕對保密狀態不被人所知,諸如盛產鉛礦和銅礦的南越礦山,盛產金銀的鳴海金山,金銀銅鉛產量豐富的飯豐礦山,主要產出金銀鉛橋立礦山等陸續被發現,大量的金銀銅產出每年可以給吉良家帶來八十萬貫的純利潤,這還是技術經驗及人手嚴重不足,使得產量未達到頂峰時的資料,可想而知全面開發後會是怎樣的一種情形。
若沒有這筆財貨的支撐,吉良義時怎麼敢屢次開出鉅額賞格,更不會讓吉良家的武士富裕程度名揚關東,好比北條家的武士曾經酸氣十足的評價道:“他們哪裡是打仗,分明就是用真金白銀砸出一場場勝利。要是我們有這麼多錢照樣可以打出大勝仗。”
眺望著天邊的夕陽漸漸垂下。暮色下農民們依然沒有停下手中的活計。像這種好時節就得日夜不停的收割糧食,怕的就是不知什麼時候來一場暴風雨讓晾曬打穀的時間推遲,一步推遲後面的步驟都要跟著延遲,再晚半個月說不定就要下雪了。
松井信之朝他瞥了一眼,若無其事道:“據說明國圍剿倭寇海賊的力度有所增強,王五峰帶著他的船隊撤回東海,卻是不知他還能支撐多久。”
“早去年年初就回去了,我聽家裡說這王五峰竟然要歸降。據說是被戚將軍殺寒了心,還聽說經辦的巡按監察御使胡大人是王五峰的同鄉,釋放他的家小以厚待之提出希望他歸順朝廷,這王五峰竟然真的相信了,就帶著船隊回去了。”
見李定神情並無異狀,言語裡似乎還對王直的表現很不以為然,松井信之才鬆了口氣說道:“主上很討厭這個五峰船長,說他勾結一幫西國、九州的武家敗類禍亂大明沿海,以至於幕府的勘合朝貢被迫中斷,此人乃明國的惡賊日本的厲階也。”
李定眉毛揚起帶著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道:“噢?鎮府公有意取締倭寇與我大明重修舊好嗎?”
“呃!這話可不能亂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