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同乘一匹馬回京都嗎?這樣應該沒問題的吧!在下覺得沒問題。”
“不……不用同乘一匹馬……我還有更好的建議。”平田和泉守悄然走到吉助身後,如蚊蠅之聲輕聲耳語:“我回京都覆命,你下去侍奉周暠殿!”
匹練刀光轉眼刺入吉助的後背,隨即穿胸而過帶出一縷血光,劇痛瞬間傳遍全身疼的他全身抽搐,吉助低頭看去那沾著血絲的雪亮太刀一點點倒退,慢慢退回他的胸腔消失無蹤,下一刻鮮血如湧泉噴灑而出。
“噗通”一聲,吉助跪在地上面朝京都的方向像個朝聖者,劇痛摧垮他的理智讓他嘶聲痛哭,眼淚和鮮血唰唰的流淌下來,吉助痛哭流涕道:“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我只想回京都,我還有一個妹妹需要照顧……她才十歲……全靠我微薄的例錢活著……不願意給我知行……也不用殺我啊……”
“因為你做了不該做的,知道不該知道的,所以你必須死!”平田和泉守憐憫的蹲在他的身旁,看著吉助嘆息道:“我也是身不由己,希望你可以理解!上面的要求是隻有一個人可以回到京都,那麼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你死要麼我死……你有妹妹。我也有妻子和孩子。所以抱歉了!”
“求求你……救救我妹妹……”吉助急促的喘息著,健康的臉色蒼白如紙,漸漸失去焦距的眼睛裡滿是乞求,在身下的窪地悄悄形成一灘血泊,顯然已是去日無多。
平田和泉守嗟然一嘆:“我調查過你的家,你的妹妹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納她為側室,將來生下男孩將繼承你的名字。代替你活下去……”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謝謝你……不能讓殿下……等的太久了……我該走了……”吉助的臉上流露者淡淡的欣喜,嚥下最後一口氣。
……
周暠毫無懸念的死去,覺慶也如期被護送至小泉城,三好義繼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接引覺慶,其實就是被足利義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殺給嚇住了,生怕這位將軍家的嫡流莫名其妙的又死在勝龍寺城,於是早早的派人在碼頭等著不讓覺慶下船,直接調轉方向去河對岸的小泉城。
三好三人眾氣惱家督不負責任,可事到如今他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只能硬著頭皮迎接覺慶進駐簡陋的小泉城。幾天好吃好喝的侍奉讓覺慶放鬆警惕,見到三好三人眾與松永久秀謙卑的表情冷哼一聲厭惡的轉過臉。
覺慶僧袍未換。依然是権少僧都的打扮,從面相看起來絲毫不像年過三十歲的模樣,唇紅齒白目光明亮頗具威儀,盤坐在天守閣裡默唸一聲佛號,淡淡地說道:“說吧!把貧僧誘騙到京都城外所謂何事?”
“我等想擁立殿下擔任徵夷大將軍……”
覺慶疑惑的抬起頭,不屑道:“嗯?你們這些卑賤的四國武士竟敢廢黜幕府公方,汝等不知當今公方是我覺慶的嫡兄嗎?欲效仿細川政元廢立將軍,真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豈不知細川政元這廝死無葬身之地,爾等也想嚐嚐亂刀加身之苦呼?”
被人當眾斥罵卑賤,三好三人眾臉色一青卻敢怒不敢言,在足利將軍家眼裡他們三好家確實屁都不是,將軍富有四海坐擁天下,這六十六國都是將軍家的,萬千武士皆是供其驅策的家臣,除了京都裡如泥胎木塑的天皇以外,就沒有能讓將軍平視之人,哪怕關東巨龍足利義時也不行。
比起六分之一殿山名家,稱霸西國的大內家,曾經掌握幕府近百年的細川家,他們三好家尤其是眼前的三好三人眾、松永久秀之輩什麼都不算,三好長慶不過是細川家的家宰,三好三人眾等人不過是三好長慶的家臣。
而細川家除掉一個名存實亡的管領之位,在足利一族的血緣親疏排名裡,連前十名都排不進去,三好長慶不敢在將軍面前擺譜,三好三人眾敢在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