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你待會可要好好獎賞我才是呦!”她的話音中有一抹洗不去的吳儂軟語,便是金秋影聽了也覺心神一蕩。他皺了皺眉,笑道:“對面的幾人可是著實不好對付,水門主既然成竹在胸,金某倒是樂得撿一回現成的便宜。”
水若清笑而不答。喚晴忍不住心中惴惴,眼見錦衣衛加上青蚨幫人馬百餘,將這小小的老君廟圍得水洩不通,自己一方不過三十餘人,況且敵方金秋影、水若清二人俱是絕頂高手,清奇古秀四邪神中尚有三人隱身不現,顯是埋伏在暗處。正自焦急間,忽然手上一緊,任笑雲輕輕碰了她一下,低聲道:“喚晴,那解老三、桂老五的,咱們一時三刻的也不忙著救!一會兒廝殺起來,咱們三十六計腳下抹油為上,我護著你先他孃的衝出去!”喚晴心內一熱,也低聲道:“笑雲,你也要保重!”
這時卻聽金秋影笑道:“諸位,金某念在武林同道的份上,再勸各位一句。識時務者為俊傑!對抗天兵,螳臂當車,下場便如這解元山、桂寒山一般!”一語既出,早惹得鳴鳳山群豪紛紛大罵。曾淳卻忽然踏上一步,道:“金大人,水門主,此時強弱已見,諸位是不是覺得咱們已經是甕中之鱉?”金秋影一笑:“曾公子以為如何呢?”曾淳也笑道:“金大人素來膽識過人,不知這時可敢與我一賭?”金秋影笑得甚是輕鬆:“不知公子要賭什麼?”
曾淳笑容一斂:“群戰合鬥,與鄉間草民何異?金大人若是有膽識,可敢與我們三戰定輸贏?”喚晴聽了這話,心中且喜且憂:這時若是一番廝殺,群雄筋疲力盡之下決計逃不出金秋影所佈的殺局。但若真是三戰定勝負,自己這邊也是絲毫佔不得便宜,可是若非如此,便是一點生機也沒有了。
金秋影還沒有答話,水若清卻嗤的一聲低笑:“曾公子,不知你可敢與奴家做一賭?”曾淳一轉眸,正迎上一雙蕩人心魄的盈盈秋波。曾淳凝定心神,一字字地道:“水門主要與我賭什麼?”
水若清臉上的笑容如花一般綻開:“我賭青蚨幫不費一刀一槍,就可將你們一股腦的生擒活捉,你信也不信?”
曾淳見她笑得妖媚,知她必是用上了迷魂懾魄一類的邪法,要待沉心凝神,忽覺氣沮力竭,剎那間四肢百骸便是一分力氣也提不起來。他一驚回首,卻見身子四周的十餘名聚合堂好漢身子搖晃,已經頹然倒地,便連五花大綁的解元山、桂寒山二人也軟倒在地。
一旁的袁青山、喚晴、梅道人還在強自支撐,但瞧那樣子已經搖搖欲墜。曾淳怒喝一聲,要待撲上,忽覺雙腿一軟,忍不住一下子栽倒在地。
梅道人最後一個栽倒在地,叫道:“是……西域奇毒‘鎖魂煙’!”水若清笑道:“梅老道還是有些見識,你倒猜猜看,人家是怎樣施放此毒的?”梅道人登時語塞,罵道:“誰知你這妖婦如何行的妖法?”曾淳叫道:“怪煙!必是孔明燈內燃出的怪煙!”
水若清仰天長笑,笑聲如珠走銀盤,嬌媚之中滿蘊得意之情:“還是曾公子識見超人!此毒失傳已久,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心機才重新配成這好東西的。怎樣,公子輸得可是心服口服?”眾人才知那孔明燈中的辛辣之味,便是因燈芯之中添了此毒而致,瞧青蚨幫和錦衣衛諸人無事,顯是事先服了解藥。
袁青山、曾淳眾人一個個軟倒在地,只是渾身失了勁力,心思、言語之力卻是絲毫未失,聽了此話雖怒,偏偏一時又毫無辦法。眾人之中只有任笑雲一人安然無恙,他服過五色神龍之血,又得沈煉石之助貫通了中脈,幾已百毒不侵,那鎖魂煙自然奈何他不得。眼見眾人一個個的軟倒在地,任笑雲心內又急又懼:“老子若是這麼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那一群狗賊豈不對我一擁而上?英雄不吃眼前虧,老子也倒!”便一下子向地上倒去。
他本來緊挨著喚晴站著,這一倒下,也恰恰倒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