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萍簡直傻了,顧小文沒有去查過,但是猜的一字不差,她又猛地想起顧小文之前一副窩囊相,結果把她那點見不得人的事情摸得門清兒,還有顧總……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謝萍敏銳地感覺到這顧家變天了。
她又因為顧小文隨便幾句話侷促起來,老大的體格子又縮脖子,顧小文笑意沒變,稍微嚇唬敲打她一下,就說,「今天弄的那小門挺好,不用鎖,我要養只狗,白家的二少爺要是順著小門來,不要攆,不要讓任何人走近,不要說話,無論他去哪,隨便他進出。」
謝萍哎哎地答應,顧小文笑著又說,「你那事兒我不管,別害怕,我又不是什麼顧扒皮,做生意嘛,回扣不回扣的,菜新鮮就行。」
「新鮮!絕對新鮮!」
謝萍嘿嘿地笑,「至少咱家最新鮮!」
顧小文點頭後逕自朝著樓上走,去換衣服,邊走邊說,「半個月左右吧,給我尋摸著手藝好的室內裝修,我要改改這房子。」
謝萍一迭聲地應聲,看到站在二樓角落裡面,滿眼含恨盯著顧小文的湯顏麗,聽著顧小文要改房子,居然都沒敢吭聲。
這個天,真的變了!
顧小文根本都懶得去看湯顏麗,她再多的壞心思都不再敢朝著自己身上用了。
因為顧小文一份遺囑,把顧城他們三個拴在了一根繩上,她無論遭受到任何損傷,或者死亡,顧城他們都得跟著她一起下地獄去。
顧小文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換下了西裝,換成了柔軟的運動衣,然後直接從顧家的後院,開新的小角門,去找江容。
江容這個時間正在娛樂室,顧小文進屋的時候,汪蓮華在準備晚飯。
見她來了,汪蓮華笑起來,「小文啊,你今晚在這吃吧,有蒜蓉排骨。」
「好啊,汪阿姨的蒜蓉排骨不吃是損失!」
「汪阿姨要我幫忙嗎?」顧小文走到廚房問。
「不用,都準備好了,就等下鍋。」汪蓮華說,「你去找容容吧,他今天除了在房間,就在門口,應該是一直等你。」
顧小文應了一聲,汪蓮華又說,「別玩樂高,不然還得都拼完才放下,吃飯來不及,你康城哥也馬上回來了,他今天專門早下班呢。」
顧小文上樓梯的腳差點扭了,「什麼?康城哥這麼早就回來?」
「是啊,」汪蓮華說, 「難得這麼早呢。」
為什麼這麼早,他怎麼就這麼早?!
顧小文可沒忘了昨個白康城咆哮今天要收拾他們。
「容容!」顧小文連忙跑上樓,直奔娛樂室,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江容正在小桌子面前寫什麼,一隻耳就躺在江容腳邊。
這會外面天色已經要黑了,屋子裡的光線也暗下來了,一人一狗聽到聲音同時朝著顧小文的方向轉過頭,不知道是如血的殘陽勾勒出這凌亂的一方小天地太過光影錯亂,或者別的什麼。
顧小文站在門口,一時連呼吸都窒住了,感覺自己闖進了一副似曾相識又驚心動魄的畫卷。
她頓在門口,痴痴地看著,甚至沒有和江容對視,只是看著他,看著他靜靜的坐在天光將落的窗邊,腳邊只有一條如他的縮影一般殘缺又乖巧的狗,要被那一束如勾繪在他身上的巨獸爪牙一般,即將消失的天光給吞沒進去。
顧小文下意識地走向前,她伸手按住江容的肩膀。
「你回來了。」江容仰著頭對顧小文說話,顧小文的神思才從徹底沒入地平線的光亮中回神,她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走到了牆邊把燈開啟了。
江容不喜歡燈光,他能夠剋制,但是從來都不喜歡。
不過他也只是眯了眯眼睛,看向顧小文,「上班,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