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著笑,“你本就是我的花瓶,可你這個花瓶又不能拿來插花,眼下除了供我觀賞以外,這一副好皮相還能有什麼其他用處?”
郝遠聽了,面頰竟是有些微紅,撅著嘴彆扭著,“反正你不能這樣盯著我看。”
嘖嘖,舒蘭咂嘴,這人不止長得好看,加上這小孩子的脾性,真是通吃了男女的心腸,而且他還極會演戲,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舒蘭覺得自己最是欠缺的便是這種本事,人前人後兩種模樣,可不是光光厚臉皮就能辦到的,想到這裡,舒蘭倒是對他有些欽佩起來,故意往前湊了湊,瞧得郝遠很不自在。
“你再看,我就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麼?”舒蘭略略偏頭,落下的幾縷髮絲勾在眼角處,實則就是舒蘭自己都不曉得,她眯起眼睛打量人的習慣裡,要比平日的硬派作風多添了幾分嫵媚。郝遠鼓著腮幫子轉過頭,越發不肯看她,可是又不是真不想理她,腹誹了片刻,還是冒出句話來。
“你不害臊!”
“這話我聽過了。”舒蘭笑出聲來。
許是舒蘭的笑聲太過清脆,聽得郝遠覺得自己委實有些屈居人下,雖說他是她的親兵,可到底也是一個男人,那個唐雪松在她面前就斷然不是事事順從的樣子,郝遠覺得自己也不能再如此下去,於是斂了面色,沉聲說道:“雖然你是迦國大將軍,可你也是名女子,就算不是舉止端莊、笑不露齒的女人,你、你也該有些女人的樣子,說到底你就是個女人,不好什麼都學做男人的樣子。”
“嗯~”舒蘭故意拖起長長的尾音,微笑的眼神愈發眯緊了起來,瞧著他俊逸的一張臉,“那男人是什麼樣子?你這樣的嗎?”
舒蘭坐正了身子,兩手十指交叉在胸前,略略眯起的眼睛裡寒光乍現,只見十指彎曲,發出一擊好似骨頭碎裂的聲響,她輕笑著站起來。
“你說你是太虛門長老的關門弟子,本將軍倒是很想討教討教。”
“你來真的?”郝遠不自覺地嚥了口唾沫。
舒蘭彎彎的眼角透著警示,“我和你說過,在這裡,你必須聽從我的命令,服從我說的話。”
郝遠皺著眉頭,想了想,堅強應道:“那好,既然是比武切磋,也該有個彩頭吧。”
“彩頭?可以,你想要什麼?”
不想自己提出要求的郝遠這會卻是低頭糾結了許久,才道:“我要是贏了,你以後不許再這樣看男人,勾人地很。”
勾人?
他說什麼?勾人?舒蘭聽了哈哈大笑起來,“好啊,不過你若是輸了,你可就要乖乖當我的花瓶了。”
話音未落,前刻還捧腹大笑的雙手已是猝然握拳,猛得向郝遠的面門飛來,郝遠一時未防備住,只將將側過臉,用脖頸硬吃了她一擊強勁的手刃,頸部頓時吃痛,心中腹誹她下手當真陰狠。可少時他也立即反手回擊,兩人在狹窄的書房裡互拆了數招,幾近上躥下跳。郝遠用上了力勁,然而卻總是被舒蘭施以巧勁化解。
這個女人真的很叫人意外,他只聽說舒門子女在弓箭騎術上極有天賦能耐,不曾想過她一個女人的近身搏擊之術竟也這般優異,以柔克剛,她的招式裡明顯帶著江湖人的路數內息。
半個時辰以後,郝遠氣喘吁吁地跪坐在地上,舒蘭卻只是額角少許添汗,這個女人的體力竟然這樣好?他哪裡曉得她那麼能打,雖然力氣不及男人,可遊刃有餘的對應招數委實高明,本以為她的近身防禦頂多是些武人的腿腳功夫,如今看來,她似乎還隱藏著一些他所不曉得的實力。
“嗯~”拖長的音調,這會舒蘭繼續眯了眼睛看他,似笑非笑,仍舊是一副所謂勾人的模樣,“今日本將軍就親自給你上一課,女人也許天生氣力不及男子,不過這可不代表女人打不贏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