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大隊不少距離,楊易有心鍛鍊楊暉,故意催馬當先,與兒子先行到了城門處。
見父親要自己守門,楊暉心中忐忑不安,小臉激動的通紅,使勁點頭道:“好!”轉身一戟,已經刺死了一個衝來的守兵。
楊易道:“很好,殺敵不可手軟,務須小心仔細!”
楊暉大聲道:“爹爹放心,我理會的!”
楊易不再多說,一提馬韁,向城洞內跑去。
到了門洞後,楊易翻身下馬,伸手一託已經將白馬託的離地而起,雙腳點地身子高高躍起,在落地之時已經跳上了城牆。
將白馬放在城牆的夾道之上,楊易翻身上馬,持戟長嘯,白馬嘶鳴,沿著城牆跑了起來。
從楊易父子催馬到了城門口,再到楊易彎弓搭箭射殺守門兵士,再到楊易托馬跳牆,期間也只不過花費了幾個呼吸的時間,直到楊易托馬上牆,守城官兵方才反應過來。
這些守衛正欲燒火放煙,示警城內,眼前寒光一閃,楊易的大戟已經刺了過來。
胯下白馬奔跑如飛,楊易手中長戟吞吐如電,繞著城牆急速前行,但凡擋在他面前計程車兵無不被他挑的飛起,甩到了城牆之下,摔得腦漿迸裂死的不能再死。
盛京城大,城牆自然也不小,待到楊易縱馬在城牆之上跑了一個大圈子時,後面的十萬甲兵也已經盡數進入了城內。
楊暉沒有楊易的吩咐,不敢擅自離開城門,只好持戟立馬守在城門之外,等候楊易的到來。
守門之時,楊暉也殺了上百守軍,此時人紅馬赤,猶如從血漿裡泡出來的血人一般,進城兵士見了他無不舉手致敬,眼中露出極大的敬佩之色。
他此時人困馬乏,真氣枯竭,手中長戟幾乎就要拿之不住,但此時大隊人馬經過城門,他怎肯失了皇家臉面,因此只能硬撐。
進城的兵士也還罷了,舉手致敬之後毫不停留,魚貫而入,便是他生身之母,最疼愛他的孃親趙敏,途徑城門時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似乎這個兒子並不存在一般,這還是頭一次。
楊暉見母親竟然這個樣子,眼眶一紅差點落淚,實在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不知道的是,趙敏剛剛進入城門,眼淚便再也控制不住,捂嘴低聲哭了起來。
隨行的胡夫人與幾個女衛都低聲相勸,胡夫人道:“妹子,你幹嘛要哭?這是好事,自家孩兒殺敵守門,有今日這一戰,日後面南背北,天下將士又有幾個不服?這是好事啊!”
趙敏哭道:“這我豈能不知?只是孩子這般小,你看他如同從血水裡泡出來似的,不知殺了多少敵人,才有這樣形狀!他爹好狠的心!嗚嗚嗚嗚……”
胡夫人道:“你若真要看不下去,我去幫你把他喊過來就是!”
趙敏急忙道:“不可!今天必須讓他吃這一番苦!”
胡夫人笑道:“既然如此,何必還要哭哭啼啼?”
趙敏嗔道:“自己家孩子,身上掉下來的肉,有誰不心疼!”
胡夫人笑道:“孩子沒有生命危險,受點苦也算不得什麼。”
趙敏本來是殺伐果斷的奇女子,只是生了孩子之後,心腸忽然就變得軟了起來,此時被胡夫勸了幾句,收拾心情,展顏道:“還是姐姐說的對,沒有生命危險,受點苦也沒什麼,誰讓他是楊家的種呢!”
她雖然如此說,但還是不免回頭向城門處頻頻張望。
十萬大軍進城雖快,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過得完的,好在四門已開,其餘大軍分散而行,節省了不少時間。
楊暉已經有點撐不住了,身子開始在馬上搖晃起來,正頭腦昏沉之際,猛覺得肩膀一沉,楊易的聲音傳來,“隨我進城!”
他睜眼看時,發現楊易的長戟已經搭在了自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