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室了吧?”昱霖見譚敬廷情緒低落,趕緊換個話題。
“嗯,其實我在沒有上黃埔軍校之前,家裡就給我定了一門親,可我當時反對包辦婚姻,所以就從家裡溜走了,去黃埔軍校上了學“
“是嗎?譚大哥,這事我可不知道,你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呀。“陸昱霖揶揄著譚敬廷。
譚敬廷苦笑了一下:“當時軍校裡怎麼可能收已婚的學生呢,我當然不能告訴你們實情。“
“那後來呢?後來你結婚了沒有?“
“後來我受傷了,在野戰醫院認識了我後來的妻子,可惜,她生孩子時難產,母子二人都沒了。”儘管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五六年了,但譚敬廷一說到此處,心裡還是在隱隱作痛,他把頭埋在手裡。
“譚大哥。”昱霖替譚敬廷的不幸感到難過,他伸出手,拍了拍譚敬廷的手:“你別太難過了。”
“不去想它了,後來我的那個原配桂花來找我,現在我們一起搭夥過日子。”譚敬廷抬起頭來,勉強地笑了笑。
“這就好,譚大哥,你身邊總得有個女人照顧。”淑妍安慰了一下譚敬廷。
“下次你來我家,我們就住在海格路28號,我讓我們家的桂花招待你們,她呀,別的都不行,就是會料理家務,會做菜,特別是廣東菜。”譚敬廷對桂花的廚藝還是頗為欣賞的。
“好啊,我們一定來。說到飯菜,現在都已經快七點了,譚大哥,我們一起去外面吃吧,我請你。”
“不用你請,我來做東,淑嫻,走,一起去外面搓一頓。”譚敬廷站起身來,招呼淑妍。
淑妍正在揀菜,聽譚敬廷說要請客吃飯,忙回應:“譚大哥,你跟昱霖去吧,你們兩兄弟這麼多年沒見了,肯定有說不完的話,我今天挺累的,我就不去了。”
“那也好,譚大哥,我們走吧。”
昱霖知道,淑妍不願去,是怕自己萬一在譚敬廷面前露出馬腳,畢竟譚敬廷是保密局上海站的情報處長,是不好對付的。
陸昱霖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家,點了幾個菜,兩瓶白酒,然後二人就在包房裡杯觥交錯。
“來,譚大哥,這第一杯酒,為我們的重逢乾一杯。”昱霖舉起酒杯敬譚敬廷。
“幹。”譚敬廷一飲而盡。
昱霖又給譚敬廷和自己斟滿酒:“這第二杯酒,為你我在這十多年裡大難不死而乾杯。”
“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幹。”譚敬廷一仰脖子,喝盡了杯中酒。
昱霖給譚敬廷和自己斟滿第三杯酒:“這第三杯酒,為我們之間的情義乾一杯。”
“你我之間的兄弟情義,那是沒的說,幹。”譚敬廷再次把酒喝光,把酒杯往桌上一扣。
三杯酒下肚之後,譚敬廷望著陸昱霖又感慨萬千起來:“小霖子啊,今天啊,我到現在都感覺跟做夢似的,我們已經分開十多年了,一直杳無音信,這次居然會在上海,而且是在上海的弄堂裡,還是在同一個門牌號的石庫門裡跟你碰上了,你說,這是不是天意?”
“這一定是天意。而且更巧的是,你居然跟淑嫻在同一個單位上班。你們居然還是同事!”昱霖也隨口應和道。
“是呀,我怎麼都沒想到,淑嫻居然是你的妻子。昱霖,你跟淑嫻結婚多久了?”
“十年了。”
“那你們的孩子挺大了吧?”
“淑嫻以前一直懷不上,我還以為我們陸家到我這兒要斷根了呢。不過,總算是老天垂憐,讓我有了一個女兒。”
昱霖自然不能告訴譚敬廷自己還有個兒子,因為淑嫻懷孕生喻兒是保密局上海站家喻戶曉的事情,譚敬廷自然是知道的,但鳴兒的事情在上海站卻是無人知曉。
“你還算是有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