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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頁

阮棠沒說是還是不是,因為她忽然感覺到,嶽城雖然說的很隨意,但其實全神貫注地注意她說話。

這種直覺來的突兀,阮棠道:「好幾個月相處下來,總會有點瞭解的。」

嶽城道:「今晚要在林子裡過夜了,燕王要出手,就不會這麼簡單,等鬧完了我們再出去。」

阮棠聽他把這麼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殺說成鬧,也是無語。

走了沒多久,嶽城找到一個很淺的山洞,他在周圍檢查了一下,在地上畫了兩個符,又用草遮蓋上,然後來到洞口,「就睡這裡。」

阮棠此時的狀態,住宿環境對她來說意義還真不大,她就地一坐,四周綠植環繞,還有種怡人的感覺。

嶽城在地上又畫了道符,然後拔出一支箭,剛才他藏在身後,阮棠早就看見了,就是不知道用途。很快她就知道了,嶽城把箭放在符籙上,羽箭騰空而起,忽然調轉方向,猛地朝嶽城身上刺去,撲的一下扎進他的腹部。

阮棠低呼一聲,從地上跳起來,要去扶他,手穿了個空,「你是不是瘋了啊?」

嶽城面色發白,踉蹌著後跌兩步,手扶住石頭才撐住身體,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流落,讓他看起來極為狼狽。

「傷敵自傷,才不至於驚世駭俗。」他聲音略微低啞地解釋了一句。

阮棠看著他腹部傷口洇出一圈深色,那是血把衣服給沾濕了。她心裡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有點沉,還有點難受。不光是為這個傷口,還為他殫精竭慮的這份心思。

和十幾個刺客廝殺,如果身上完好無損,只怕功勞也要變成災難。

「就算要去太孫那裡邀功,你也不用扎這麼狠。」阮棠站在他身邊,手足無措,想幫忙又幫不上。要知道古代這種兵器上但凡有點鏽漬,就有可能感染奪走人命。

嶽城把羽箭折斷,粗喘幾聲之後他就站了起來,緩緩走到洞旁,靠著巖壁坐下。

「站著做什麼,坐。」

阮棠走過去,坐在離他不遠的位置,「都傷成這樣了,你先顧好自己吧。」

嶽城瞥她一眼,「你在生氣?」

阮棠道:「生什麼氣?反正是你的傷你的血,你都不急我急什麼。」

嶽城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在阮棠看過來的時候又飛快消失。他對自己的身體很瞭解,看似嚴重,但沒有傷到肺腑,之所以現在要動手,當然是為了讓傷口的時間更吻合,他從不小看任何人,當然也不會去挑戰太醫驗傷的本事。

阮棠雖然嘴裡說不急,但時不時還是要去看看嶽城腹部的傷口。

血染了一片後就沒有繼續流,這個時候箭簇留在傷口處不能輕易拔出,不過時間久了有感染的風險。已經憋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阮棠忍不住先開口,「太孫是不是已經回營招來援兵了?」

嶽城面如白紙,睜開眼,有一種平時不見的虛弱感,「你倒是篤定刺客殺不了他。」

阮棠道:「你別試探我,之前就和你說了,他還要做四年的皇帝。」

嶽城嘆了口氣,道,「方士之術中有占卜術,能預測天機,不過窺到多少反噬多少,就算有天賦者可以規避一些,但如果是窺測帝位歸屬,天道一樣不會放過。你直接把未來告訴我,沒有遭到天譴。你身上生氣猶在,是個活人,但用符卻查不到你身體的下落。」

聽到這裡,阮棠一驚,不知道他什麼用符探查過她身體的下落。

嶽城繼續道:「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術法能達到,通術。你雖然不姓崔,和崔氏也該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吧?」

阮棠沒好氣的說,「沒關係。」

嶽城笑了一下,「奇裝異服,思想怪異,我原以為你是異族人,現在卻想通了一件事。」

「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