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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頁

這就是妖。

林然看見這位妖主,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大妖。

林然被生扯著跪坐到他旁邊,眼看著他吐出一口煙氣,雪白煙霧裊裊飄到她臉上,林然嗅到一種草木燒焦味道的特殊香氣,她被嗆得咳了咳,才試探說:「陛下,晚輩、晚輩可以不走嗎?」

妖主都不屑於回答她這個問題,眼尾睃她一眼,寡淡地磕了磕菸袋。

「晚輩可以發心魔誓,絕不會把看過妖卷的事說出去,更不會學裡面的妖法。」

林然感覺腰間的尾巴收得越來越緊,勒著氣艱難說:「還有我其實是萬仞——」

「心魔誓並非萬無一失,抽出魂魄,剜出記憶,想知道總能知道。」

發嘶的嗓音終於開口,掩不住骨子裡的殘酷,妖主血凝眼珠漠然盯著她:「孤不管你什麼身份,不走,就死,你選哪一個。」

林然被生噎了一下,不愧是暴君,誰家聽見心魔誓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還可以抽魂活剜記憶的?!

林然望著妖主一會兒,頹下肩膀:「行吧,晚輩跟您走。」

走就走吧,反正她已經給宗門報平安了,在金都還是在妖域都沒差,頂多是回家更艱難點唄,等她什麼時候找到機會悄咪給師父報信,看師父能不能給她搶回去,如果暫時搶不回去,那她就…就努力吃窮妖域?

林然這麼一想,又打起精神來了。

走就趕快走,趁著元景爍不在就走,妖主一看就是個寧錯殺一百不放過一個的狠人,為了防止妖卷洩露能一言不合就要恁死她,更不會放過元景爍。

元景爍還沒有她的體質,妖主估計連個「走」的機會都不會給。

走,現在就走!不能讓他見到元景爍。

林然想清楚了,趕快說:「陛下那咱們現在就走吧,我東西不用收拾了,立刻就可以追隨您。」

妖主卻盯著她:「你心虛什麼。」

林然神色一點變化沒有,立刻搖頭:「沒有沒有,晚輩主要是覺得陛下您日理萬機,怕耽誤了您的事。」

天一一直覺得林然有點天然黑潛質,因為她說話往往都可誠懇了,扯淡都能給自己扯信了,要是對她不瞭解的,一定會被她真誠的眼神和語氣迷惑,覺得這是個不會撒謊又好欺負的傻子…哦,一般這麼想的,最後往往自己淪陷成真傻子。

然後他們就會眼睜睜地看著,這個他們眼中的傻子,還活蹦亂跳地在更廣闊的大草原上撒歡呢。

但妖主盯著林然半響,卻耷拉下眼皮,重新側枕回床上,懶洋洋吐出一口煙氣,沒有一點要動身的意思。

林然面不改色,心裡卻咯噔一聲:這是碰上硬茬兒了。

那就只能看誰耗得住。

林然並不太擔心,元景爍這幾天都得深夜才回來,她不信妖主有那麼多閒工夫可以浪費在這兒。

林然強作鎮定,眼看著那菸袋鍋裡的菸絲漸漸燃燒,終於燃燒到底兒。

抽了這麼一桿煙,妖主似乎舒服了很多,蒼白的臉頰愈發浮上幾分氣色。

拿開空煙杆,他隨手扔給喜彌勒,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兒,微翕的嘴唇濕紅,連圈著她的尾巴都鬆懈下來,上面根根鋼針般駭人的尖毛耷成看似柔軟的絨態,尾巴尖慵懶地甩一甩。

林然不敢再提讓他走的事怕打草驚蛇,才想起自己現在還八面漏風呢,不好意思說:「陛下,晚輩衣服破了,能讓晚輩拿過儲物袋找件新法衣穿嗎。」

妖主神色懶懶的,也沒有說話,只是圈著她的尾巴鬆開。

林然知道他根本不怕自己跑,也沒打算跑,就老老實實下床,找出自己的儲物袋隨意取出件法衣,琢磨著怎麼給元景爍留個信兒…可恨房子都被雷劈壞了,幾間屋子都坍塌成廢墟,偌大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