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壓境,五六月份的上海此時意外地特別多雨,高層的住宅似乎離雲層特別近。
那團軟綿綿的黑壓壓的雲層像是在樓外徘徊了許久,豆大的雨點兒徑直地朝窗戶上噼裡啪啦,像是要穿破這些玻璃層。
一個肅穆的身影此時正站在大落地玻璃窗前,手持的威士忌杯正在不停地搖晃。
窗外大自然的奏樂聲令人不禁晃了神,一時間竟聽不出杯中的傳出的晃動聲是冰塊還是鐵塊。
男人舉起手中的杯子對準杯口,張開嘴哈進一大口,待酒液在口腔裡不停地翻騰過後,飽含冷冽和醇厚的液體毫不猶豫地被吞嚥進體內。
在嘈雜聲中,此時書房響起了一個特別奇怪的鈴聲,程知行像是被驚擾了一場沉思般,重重地摔下手中的杯子向屋內走去。
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特別古老的諾基亞,那陣刺耳的鈴聲仍在滴滴滴地尖叫。
他看了一眼來電的數字,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不是說這個時間段不要給我打電話嗎!”
他生氣地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咆哮道,窗外的雨聲此時也更甚剛才,似乎在跟他進行著有趣的比賽。
“程哥,你那邊的渠道打通了沒,大老闆這邊等不及要走第一筆款了。”
“你當老子是什麼,天上的神仙啊!你讓他再等等!”
“哥,大老闆這不是想看下我們的能力嗎,你這邊就不能快點嗎?這個單子體量這麼大我們要是拿不下來,這到嘴的鴨子要是飛了,這輩子都賺不回來!”
對面的話似乎說到程知行的心坎裡去了,被對方一語中的之後,他的情緒緩和了不少。
這時他走到窗邊用力拉開一旁的窗簾,露出半扇落地窗的玻璃出來,顯得整個空間都亮堂許多。
他一邊就著半邊的光亮一邊定睛於窗外的某顆大雨點,看它趴在玻璃鏡面上,一直打滑的場景,像不像努力向上爬的人們?
他的眼睛帶著自己的疑問,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剛才從手機翻出的那些畫面,口袋裡的手機仍停留在那個畫面。
某個知名社交媒體上,一位芳華正茂的俏麗女性正對著誰在大笑,明眸善睞清癯絕俗好不迷人,鏡頭記錄下了這一刻被po在了媒體上。
不知道她在誰的鏡頭底下笑得如此開心,他的面色逐漸猙獰,思緒紊亂的他此時已經完全注意不到手上的那支諾基亞傳來的呼喚聲。
半晌過後,他拿出手機找到梁董的電話撥了過去,有些事情確實是迫在眉睫了。
但是不是為了什麼大老闆,而是有些事情要加快腳步,有些東西放在別人口袋裡太久了,別人會產生不必要的誤會,有些人也是!
“梁老闆,你最快什麼時候可以安排一個新的董事會~”
“程總,你終於要出手了。”
“此時不追擊更待何時,你下週一幫我安排吧,我要申請入局喬本的董事會。”
“沒問題啊,當初談好的條件你可要及時兌現啊。”
“等我一入局董事會,我就把你的小股份全接過來,你儘管放心!”
“oK~我馬上安排。”
掛完電話,玻璃鏡上反射出來的臉一如既往的清冷,他把手機揣回口袋裡,對著那支諾基亞若有所思。
林邑來此時此刻正在被扣押審查,這是他早就得到的訊息,不然也不會這麼著急就從國外趕回來。
他心懷叵測地在國外大肆收購喬本的散股,至今已經掌握了上千萬股在手裡。
前幾天趁著酒展的宴會,還順帶認識了現任代理總裁宋鱗比,這張牌可得好好用一用,這個女人可比林邑來好忽悠多了。
隨著自己的思路娓娓展開,他原本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