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幼稚,你們三歲魔族都不玩,你還說書無聊,所以,這次我換了別的,”她掏出自己裝寶貝的多寶袋,“但你要答應我,將我放走,別立什麼一百年之約了!”
敖因看了她一會兒:“本座答應你。”
“看!”翎光從袋子裡抽出一大包的東西,大多是青綠色,夾雜一些白色,粉色,這金碧輝煌但冷冰冰的宮殿中,除了這鳥,還是頭一次有這樣鮮亮的顏色。
敖因仔細看了。
“……全是衣服?”
翎光用力點頭說:“這些是我舅舅的衣服,不是他不要的,是他沒穿過的,你不要嫌棄。我看你跟他體型差不太多,就是你要更高一些,但我舅舅的衣服全都長到拖地了,你拿去穿吧,應該剛好!”
敖因的臉色陡然變得陰沉:“你以為,本座這裡是收破爛的嗎?”
“可是你身上這件衣服,穿了兩百年還不換,我第一次來就是這件,第二次來還是這件,第三次來,你還是不換。你看著,也不像是不愛乾淨的人。”翎光上下打量他,“所以我猜……你是不是沒衣服穿了?”
拳頭驟然攥緊。
“夠了。”敖因站起身。
翎光撥出一口氣:“是啊,我給你帶了一兩百件新衣裳呢!你愛惜一些穿,也能穿個數千年萬年的,這麼多是夠了的。”
她笑著仰著頭:“既然如此,鷹,你是不是信守諾言,該祛除我身上的詛咒啦?”
敖因面無表情,俯視著她,慢聲道:“本座給你三百年的時間,用鑰匙,開啟煉妖獄,放出其中戰俘。待你做到後,詛咒自然解除。”
“……誒?”翎光錯愕地睜大了眼睛,笑意在嘴角徹底消失,“你說話不算數!而且,你還要我做這種事,我絕不做這種背叛之事!”
“你不做,”敖因的手掌虛虛一握,便隔著距離將她的喉嚨掐住,重重殺機環繞著她,“本座現在就殺了你。”
翎光被掐得喘不過氣,眼眶一紅:“……等,等等,我、我做。”
喉嚨緊繃的力道驟然一鬆。
翎光坐在地上喘息,手心捂住自己的脖子,敖因光腳踩過那攤衣裳,走近了她。
翎光這才看見,他身上的面板有多麼蒼白,黑色袍角襯著沒有血色的腳趾,薄薄的面板下是流動的青筋。
她仰起頭來,看見這張唇色鮮豔,目光卻幽冷的面容,默不作聲地往後挪。
儘管這麼疼了,還是沒有掉眼淚。
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就是拖時間嗎。
命比較重要,還是先糊弄過去再說。
過三百年,再找個理由騙騙他,再拖幾百年,總能找到法子解除詛咒的。
敖因指著這堆衣服,彎腰道:“三百年後,若你還是帶些垃圾來眾神殿,本座就,拔、光、你、的、羽、毛。”
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翎光一臉驚恐。
身上沒由來一疼。
見威脅成功,敖因唇角一勾:“知道了嗎?”
“知、知道了……您,快點讓我滾吧,我就不礙著您老的眼了。”
將她送出去後,眾神殿重歸寂靜。
敖因坐在王座之上,手心裡攥著一個包漿的小鳥木雕。原本栩栩如生的紋理,在手心的撫摸下變得不再清晰。
以往只要他一戳,鳥就會發出“啾”地一聲鳥叫。
“主上,”那木鳥突然出聲了,聲音赫然是敖因的下屬魔將,“這麼大的事,您就不怕那神族鳥食言麼。”
“本座留了一絲魔氣在她身上,必要時刻,能控制她的心神。”
“主上英明!”
“閉嘴。”敖因垂首,木鳥裡的元神一個激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