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上輩子的事了。怪我記不清對你做了什麼……”
“公主。”
“你聽我說完,”翎光眼睛有些溼潤,固執地繼續道,“我記不清自己做過什麼,想必做過很多很過分的事,對不起……”
她這聲對不起,顯然是對徐玄周說的,和自己無關,元策沒有資格說什麼,看著她突然一拍桌子,喊小二:“給本公子上一壺好酒!”
“酒?”沈括叮囑下屬道:“給徐玄周的酒盞裡下好藥,務必讓他喝下。”
很快,酒壺和酒盞端上來,翎光倒了兩杯,眼眶紅著,然後敬道:“徐公子,這是我的賠罪酒。”她二話不說仰頭一飲而盡,像是第一次喝這種東西,嗆得喉嚨生疼,埋頭咳嗽了起來,整張臉都被嗆紅了,眼尾泛紅,像是要落淚般。
然後翎光一把抓過他面前的另一杯:“這杯,是你我的散夥酒!”
她正要仰頭喝下,元策手指一彈,將酒盞在她手裡打翻。
那酒盞有問題,定不能讓她一個凡人碰了。
酒盞落地,應聲而碎。
翎光怔住:“看起來,老天爺不讓我們散夥,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我……無緣無分,亦不是一路人。”
她拎起酒壺,正要直接灌,被他伸手阻攔:“夠了。”
翎光盯著他:“你幹嘛攔我,不想跟我散夥嗎?話本里,斷頭要喝斷頭酒,結義金蘭要喝結義酒,散夥要吃散夥飯,喝散夥酒,高山流水,一別如雨。”
“長縈公主。”元策喚她,目光依舊涼薄,可裡頭卻藏了很深的東西。
“……嗯?”翎光眼前開始發眩。
元策嘆於她對徐玄周的感情,可他不是徐玄周,根本不可能像仙翁說的那樣,走他的命數,同她有瓜葛。
元策沉聲道:“情深不壽,慧極必傷。今日一別,再無來日。”
“再無來日……”
翎光趴在桌上,腦子裡混混沌沌的,視線裡,徐玄周的臉,也從一個變成了幾個重影,在她閉眼一瞬,藏在眼裡許久沒有落下的淚珠滾了出來,浸潤進木桌。
花燈節已結束,亮如白晝的火樹銀花歇了下來,窗外的星辰依舊耀目。
他站起身來,高大的影子籠罩著翎光。
翎光困頓著,感覺被一道力量託了起來,繼而是熟悉的氣息,她被褥上恬淡的薰香將她裹挾。
元策最後看她一眼,毫不留情地轉身離去,不再回頭。
翎光蜷縮了起來。
錦繡樓中,沈括好半晌沒聽見動靜,推開門,看見空無一人的樓廂,徐玄周不見了,連長縈公主也跟著消失了!
“公主!”沈括不顧自己有傷在身,立刻衝到窗邊,臉色陰沉著俯首去看。
幕僚駭然:“大人!他們是怎麼不見的!明明這裡都是我們的人!”
“找——長縈公主被劫走了,拿我令牌,封鎖城門!去找趙將軍!把公主找回來!”
神武軍駕馬在觀音寺街馳騁,捉拿歹人,翎光在公主府悶頭大睡,彷彿有什麼極為傷心之事,鼻間發出悶悶的抽泣,連睡夢中都在哭。
巍峨壯麗的三重天。
無極仙翁一來,就得到了最高的禮數待遇。
仙翁前去拜訪了自己的老熟人太上老君,得知他正在煉丹,仙翁便隨口問兜率宮的小仙童打聽道:“你們這三重天,有沒有來過一隻青鸞啊?”
“青鸞?”小仙童搖頭,“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青鸞呢!”
仙翁想,翎光多半是隱姓埋名了,這就不好辦了。
他試探著問:“那,有沒有一位叫翎光的仙子呢?”
“我依稀記得,是有一位叫翎光的仙子,不過,她不是仙翁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