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明白他的笑有什麼含義,但應該是個有趣的地方。沒想到這兒有如此豐富的溫泉資源,如果今後開闢成旅遊景區,再加上巴文化這塊活化石來點綴,還不怕把這個地方擠爆才怪呢!
離開大廳,罕寶繼續帶領我轉彎抹角地走,黑暗的洞穴對他好像並不構成視覺障礙。是不是他們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裡的環境,或者他們在暗處的視覺能力超越常人,我聯想到他們透明的眼睛,正如貓眼一樣,或者他們有異乎尋常的探測能力幫助他們辨別方向。
終於走出洞子,再沿著峽谷走了一段之後,我們來到一處狹窄的巖縫前,高有十多米,寬度只有不到一米,走過十多米的石峽縫,就進入了另一片天地,亦如剛才的大漏斗一樣,四周壁立千仞,頂部灌木叢生,有些像地縫,但底部卻格外寬闊,上部逐漸變窄呈倒扣狀,只不過這塊谷地十分的狹長,谷間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溪,又有點像龍橋,谷底坡地上,是一塊塊種植著水稻的梯田,而稻田的水源則是由峽谷中的山泉來灌溉。
山谷中還栽種有桃樹和李樹,溪流中有鴨子在遊弋,山坡上有羊兒在吃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想自己是來到了陶淵明描述的世外桃源了。
在一塊稍平整的壩子裡,堆放著一堆晾曬著的陶器坯,各式各樣的燒製好的彩繪陶器堆放在一個靠壁的架子上,還有一個人工堆砌的土窯。幾個陶工正在那裡勞做,一個修坯、一個刻畫,另外兩個在燒窯。
見我們來到,立即停下手中的活,躬身敬禮,他們敬禮的姿勢很奇怪,將兩隻手抱住後腦勺,身體微弓像是在做廣播體操的一個動作,而女子敬禮的動作則是將兩隻手相交於前胸微微躬身。若是對方很老很尊貴,則彎曲的幅度加大些,同輩之間則稍稍點下頭就可以了。因為有罕寶在旁邊,所以我不知道這個彎曲幅度是針對哪一個的,但是作為“廩君使者”所享受的禮遇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吧。
我選了一個類似鴨子的肖型器擺在地上,仔細觀摩,覺得這造型很好玩,張著嘴的鴨腦袋和脖子斜伸在上部做流口,器身兩則各有一組網格紋飾可能是代表鴨子翅膀。但沒有看見注水口,不知道怎麼個用法。
罕寶見我看得仔細,愛不釋手,便將一陶工叫過來,說了兩句土語,那陶工便提來一桶水,將那鴨型陶器往水中壓下去,流口卻在水面上並沒有進水,我不知他在搞什麼古怪。不多會兒,那陶工將陶器從水桶中拿出來,左手勾住前部的系,右手提住翹出的扳,流口朝下一倒便流出水來。
這是變的哪出魔術呢?正在我疑惑的時候,罕寶將那陶器翻轉過來遞到我面前,原來是陶器底部有個喇叭形的吸水口,一根長長的喇叭管直伸到陶器腹壁上部,水就是這麼在水壓的作用下吸到了鴨肚子裡,而因為流口較高,不傾斜的話水就不會流出來,不由得為“古代人民”的巧思而叫絕。
今後,如果這個地方開發了,這些稀奇古怪的彩陶器真是很好的旅遊產品啊!
在我的要求下,罕寶便陪我在陶坊玩起泥巴來。從合泥到拉坯,再到貼飾、修坯、彩繪、燒陶等整個工序走了一道,在這富有童趣的勞動中,我和罕寶的距離越拉越近,真心為自己在這谷中有一位“古代”朋友而感到慶幸,而罕寶也在我的感染下徹底放下了顧慮,談笑風生,直到傍晚還興尤未盡。最後,我們在陶工坊吃了一頓便餐才告別而去,而罕寶將那隻鴨型器送給我做了禮物,相約明天繼續參觀這洞天福地。
第二天一覺醒來,洗漱完畢之後,我就開始急切地等待罕寶的到來,心中默估著時間。早餐之後,罕寶還沒來;晚餐之後,罕寶依然沒有來。一整天都沒有沉下心來想事情,在焦躁不安中踱步,不僅為自己的處境擔心,也為罕寶擔心。
正在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候,門開了,格木拿著火把進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