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制住。
朝臣當下安靜下來,只是心中的澎湃不減。誰能料到太子會如此坦然下手?可這次齊仲景是站穩了理由,秦朝定獲罪,朝中無堪當大任之將,除了齊仲天無人能勝任。
“這……”
這個理由就連三皇子一黨也是找不出理由來反對的。
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齊仲天,他並未跪下,身姿挺拔,那一派的傲然好似比齊仲景還要凌厲幾分。正當所有人都認為齊仲天會當朝抗旨的時候,他卻淺淺一笑,屈膝拜下,恭敬地行了一禮,俯首接過了內監手中的�淨⒎��
“臣弟遵旨,必不辱聖恩。”
齊仲天跪在昭陽殿上,目光灼灼。望著上座那個穿著杏黃衣袍的齊仲景,二人的眸光裡都帶著埋藏極深的敵意。
“好。孤等著三弟,凱旋而歸。”
……
無聲的硝煙在京城蔓延開,齊仲天領命後,當即去了飛虎營,此去有兩難,一是飛虎營的安置。帶去邊關,無疑是如虎添翼,可京城少了兵力,怕是後顧有憂。二是軍需。軍需若缺,此戰會延期,那時候縱然他趕回來,皇位也盡在齊仲景之手了。
從宮裡出來,齊仲天忙著各方安置,回了府邸,門前候著的俞玲瓏失色,哭著撲進齊仲天懷裡。齊仲天看了看她微微顯懷的小腹,輕輕皺眉道:“怎得這麼魯莽,你也是有身子的人了,多少注意著些。”
俞玲瓏滿臉的憂心,她緊緊拉著齊仲天的衣襟問道:“你當真要走?”
“是。”
俞玲瓏聞聲,面頰上的血色淡去,她心中堆積著太多的無言苦楚。她們俞家本就是想靠她來穩固地位的,她當初一回來便瞧中了齊仲天,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霸氣,王者的霸氣。於是她說服爹爹棄太子選了他。
成婚後,她的一顆心便掛在了齊仲天身上。
抬眸看著面色冷峻的男人,俞玲瓏顫聲道:“你會有危險的……”
這一次的出征便是王者宿命的抉擇,俞玲瓏知道自己不能攔著,可是那股子從身體裡流失的暖意讓她害怕。
“我在京城便沒有危險嗎?”齊仲天將俞玲瓏的淚意收容眼底,不禁柔下了語氣。
俞玲瓏握緊了他的手,是的,齊仲天如果不去就是抗旨。
“那……你萬事小心。一定要回來。”俞玲瓏一句句地沉著嗓子,一手扶住自己的小腹:“爹爹會盡力替你穩住朝中的情形,你莫要憂心。”
這一份心讓齊仲天心間柔了柔。
他將俞玲瓏摟著往府裡走去:“好。你好生照顧自己。”
……
三日後,齊仲天率著十萬京畿軍上了路。京畿軍中有不少人為了秦朝定的事情對齊仲天懷恨在心,這便是齊仲景的後招。
齊仲天自然清楚,可他亦有自己的打算。
將士,將士,所謂的將士之間極少有私人感情,大多是一種對強者的敬意與佩服。他們無論有多少情緒,都大不過國家安危。
為了防著行軍途中出岔子,齊仲天在出行特意言道:“你們都是我天朝的將士,今日出行,本帥只有一言提醒。無論之前有什麼恩怨,行軍途中都不可起一絲衝突。你們要記住,在路上每耽誤一個時辰,都會有許多邊郡百姓被韃靼所殺。我們能做的,便是將所有的怒火和鋒利對準敵人。”
“是。”
整齊劃一的聲音在京城上空迴盪著,這雄渾的氣勢融入這些鐵血男兒的每一寸筋骨。
有了防備,這一路行軍倒是格外順暢。京畿軍的將士都是驍勇之輩,疾行而去,十多天便到了雁門關。
繁星點點,太子府的窗柩上佈滿了淡淡的星光。窗柩裡,齊仲景看著手中的藥碗,在暈著金線的瓷碗邊沿,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