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出了帳篷,錦歌上前仔細檢視了下玄月的傷勢。胸口處的刀傷一驚結了一層薄薄的痂。
好在讓他遇上自己,不然依他中了海棠春之毒,又傷的如此之重,那真真是九死一生的。
玄月那身功夫,她曾親眼見識過他施展輕功時的樣子。暗夜裡來去,那是連貓都不會察覺到的。
究竟是什麼人,能傷他如此呢?
軍醫說起這海棠春的毒,說是原本來自青玄。可此毒陰險,為不少有心之人利用,後又流傳到其它兩國,那麼這條線一斷了。
錦歌咬了咬唇,突然想起了什麼,擰眉問洛繹:
“紅梅的事,可查出眉目了?”
洛繹這才斂起嬉笑的表情,命把守的侍衛送些早膳過來,轉身坐在了錦歌面前,神色凝重。
“飛鷹騎共一百八十名侍衛,我命人暗中查探,竟無一人是琥珀色眼眸,這……著實是奇怪了些……”
錦歌聽聞洛繹如此一說,當下心中一沉。
原以為自己提供的線索至少能解開紅梅刺殺馬副將一說,沒想到居然走進了死衚衕。
錦歌不禁皺著眉,細細回想著昨夜自己觸及紅梅屍身後見到的場景。
那人身材高大,與馬副將回憶起當日那名瘦弱的侍衛截然不同。而且此人若不在飛鷹騎,為何會穿著飛鷹騎的盔甲?
錦歌想不明白。
可惜在那個片段裡,那人面部包裹的太嚴實,只能勉強瞧見兩隻眼睛,不然她或許能從飛鷹騎中將此人認出來了。
錦歌想起南宮臣亦是琥珀色眸子,不知此事是否有關聯,試探著問道:
“聽聞青玄皇族男子皆是琥珀色眼眸,你看此事會否與青玄有關?”
誰知洛繹聽了直搖頭,道:
“不止青玄皇族,赤炎國男子亦是琥珀色眸子居多,尚有極少數人與大夏子民婚配,生出的後代中亦是有異族眼眸的。僅憑此證,尚不能確定與青玄有關。”
錦歌嘆了聲氣,伏在桌上躊躇道:
“前些日子,我總是會夢見有人急於告訴我什麼,可是我什麼也聽不見,也不知是不是因封印未解。我總有種預感,一定將有大事發生,而且……彷彿不是什麼好事。”
洛繹聽聞,警覺道:
“以往可曾有過類似的夢境?”
錦歌轉過臉,木然的搖了搖頭。
“我只憂心此事與我爹爹有關,也不知眼下京中如何了,我已好久沒有收到爹爹家書,生怕……還有我師父,爹爹明明是讓玄衣衛全部出動尋他的,如今卻只有玄月一人回來,還險些喪命。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二人不禁望向躺在榻上依舊昏迷的玄月,如今……或許只有等他醒來才能解開謎底了。
“小夭。”
“嗯?”
錦歌轉臉看向洛繹,連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不知從何時起,他竟如此坦然呼她閨名了。
“你可還記得那洪侍衛?”
錦歌一愣,不知洛繹為何提及此人。
想起她當時送走洪侍衛時,還命他尋來族人,抹去洛繹的記憶,若是此時敗露……錦歌心中一陣發虛。
“此人當日提及取你血水是為救主母一說,你可還記得?”
錦歌面色極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洛繹看在眼裡,並未多做他想。朝中勢力盤根錯節,哪家沒有眼線遍佈?何況樓相位高權重,與一些不能見光之人有所交涉亦不是多嚴重的事情。
“洪侍衛走時,我曾命人暗中跟蹤,”洛繹極是坦然的說著自己的安排,錦歌曾示意他可以自己追查,此刻他倒也毫無顧忌。
錦歌心頭卻是一顫,生怕查出爹爹與南宮世子的事,緊聲問: